他双腿发软,大夫人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听起来又空又远,“别怕,十四,等过了这个月半,他就是锦生了。”
十四大着胆子往下走,这楼梯并不如料想中的那么长,不一会儿功夫便下到底了。
脚一落地,他突然闻见一股很潮湿的土腥味,与乌鸦血的味道混在一起,令人几欲作呕。
大夫人似乎对这味道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带着他转过一个弯,在一小片惨淡月光的照耀下,十四清楚地看见那樽棺材。
这个女人站在棺材前,看过来的眼睛里有狂热的光,她让十四将棺上的钉子起下来。十四战战兢兢地照做了。
棺材钉子钉得并不太紧,十四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全部拔出来了,有人伸手推开棺盖,木材重重落地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棺材里面,有个人。
从身形来看,是个高大的男人。
这人脸上戴着个骇人的铜钱面具,看不清模样。
十四借着月光仔细地去看这个人,赫然发现他的指甲是断的,参次不齐,里面全是干掉的黑血。
想来确实是被活活钉进棺材憋死的,十四几乎能想象出这个人曾经为了活命,死命抠抓着棺盖挣扎的情景。
他不想看了。
十四从这一刻起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帮凶。
也不知大夫人从哪里寻来的与三少爷同年同日生的人。如果他见过那人的脸,该知道自己要称人一句二少爷。
便说回老爷猝死那一年,大夫人遣散了那群少爷小姐。白二少爷跟着三姨太回老家的路上凭空消失了。三姨太找遍了,连个影儿也寻不到。一夜之间便得了失心疯,竟是一路用腿走回白府来。脚都磨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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