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最后的戒指
沈遥的来电像颗石子，搅乱了一池死水。江跃暗中去找了林谦，把那个号码翻了个底朝天，果不其然是个空号，无法确定任何相关信息。
“多谢，还没恭喜你升官，前途无量。”江跃膝盖上摞着一叠文件，是警方和盛秋林调查出的沈遥的相关信息。此人把自己掩藏的极好，单凭这些字句，根本无法看出这个年轻儒雅的alpha会是游走地下的恶势力组织成员。
“免了，我只是那几个大佬用来平衡的筹码而已。”
林谦无所谓地摊手。照他的话来说，原本自己待业在家，工资照领不误地享受美好生活，突然在打牌的时候接到了上级电话，让他明天回去上班，还莫名其妙地官加一级。
“听说是总部的高部长来中十字星参加会议时听说了我的事情，深感同情，致电我上峰，这才把我放出来的。其实是他和我头上那老家伙本就意见不合，拿我当筏子而已。这个职位也挺没意思，跟个吉祥物似的，幸亏级别还够，至少能全权负责这起列车事故。”
林谦凡尔赛发言完毕，惆怅叹息了一声：“顾瞻那事你稍微放宽心，既然沈遥想和你谈判，在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之前，顾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江跃点点头：“我知道。”
他看得出，对于禁令的撤销，林谦嘴上无所谓，心中是高兴的。有了那位高部长的尚方宝剑，能重归队伍、放手一搏，对他、对林谦来说都是好事。
“放心吧，他从星舰上掉下来都毫发无损，别说这种列车脱轨的小事故了。”林谦拍拍江跃的肩膀，“我们已经派人加紧搜寻了，也找到了几名乘客，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说着他看看智能机，笑道：“这不就来消息了。”
江跃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直到看着林谦的面色渐渐凝固，身体慢慢地绷紧站起来。最终林谦放下智能机，转向江跃：“搜救队员在列车途径的工厂附近，找到了顾瞻……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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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在山海殡仪馆举办，顾瞻的父母都在这里彻底告别人世，如今也轮到了他。
江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林谦好言好语地劝上车，怎么在急速行驶中来到那座殡仪馆，又是怎么茫然无措地走近那个挤满顾家人的房间，看见那具静静躺着的年轻的遗体。
——所有的希望、笃定、幻想在那一刻被猝不及防地击碎，可怖的现实令他几乎无法呼吸，双脚生根一样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充斥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一句话。顾瞻死了。
林谦扶着他，轻声道：“江跃，你冷静点。”
我冷静什么？江跃茫然地想，我有什么可冷静的？我没哭，也没喊——他不知道自从他听到这个消息开始，面色就苍白的不正常，眼里已经布满了鲜红血丝。
他挣开林谦辖制着他的胳膊，推开拥挤的人群想要闯上前去。
顾瞻在骗自己，江跃笃定地想。他一定是在列车上发现了什么秘密，不愿让自己牵扯进去，想要独自承担，所以搞出这么一具尸体来蒙骗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江跃仿佛终于说服了自己，悄悄松了口气。伪造一具容貌、身材、性别相同的尸体实在太容易了，顾瞻之前不就是顶着人皮面具，顶着程阙的名字混进了暗星吗？现在一定也是这样。
“江跃，这下你看到了，我堂兄已经死了！”
是顾翔之在吵吵嚷嚷，江跃不复数日前疾言厉色，恍若未闻。他走的太快，快到有些踉跄，不知踩到了谁的鞋子，惹起一阵惊呼。
他都没有在意，直直地望着那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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