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星故人来访
一阵嘈杂后，客厅终于恢复了寂静。许是察觉到动静小了，仓仓蜷在江跃掌心的小身体蠕动了几下，懦懦地抬起头来，江跃见状轻轻摸了摸它的耳朵：“乖。”
周管家见状，眼神复杂。那只雪球似的仓鼠，是顾瞻特意嘱咐他挑选的，脾气是真的不好，连他都咬，为什么在江跃面前这么乖顺？
江跃无暇顾及他的想法，只在脑中一遍遍地复盘着近日的情况。
从他们去往暗星开始——不，从他们重生开始，锦绣山庄的爆炸案、暗星中沈童的异状、周城里沈遥消失的踪迹，包括裴鸿现不怀好意的试探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契合度百分百的Omega。
所有事件串成了线，隐隐约约指向同一个方向，露出那些有备而来的幕后之人。
他忽然听到周管家问：“你觉得顾先生没死？”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江跃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顾瞻在对他的解释里提到，那个契合度百分百的Omega是裴鸿现带来的，而且据裴鸿现说，这是专门为顾瞻“准备多年”的。
这就很值得深思了，难道说顾父在他之外，还暗中准备了另一个Omega？或者说，早已有人盯上了顾家，并试图制造这样一个Omega来控制顾瞻，更糟糕的情况，人工改造Omega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产业链，这个成功的Omega只是众多产品中的一个——后者自然更令人心惊肉跳。
此事先按下不谈，顾瞻不是吃哑巴亏的人，他不可能就此放过裴鸿现，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单纯地出去参加什么论坛。裴鸿现也在乘客名单上，顾瞻这次去一定有目的，也许还在途中发现了什么。
也许是暗星的秘密，也许是人工改造Omega的地下链条，江跃无法肯定是哪一种情况，但只有一点，他绝不相信这是单纯的意外。
有人敲门进来：“周管家，外面有人找。”说着他觑了江跃一眼：“他说是顾小少爷的朋友，叫詹故。”
詹故？江跃愣了愣：“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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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园里看见詹故时，江跃突然有种还生活在暗星的恍惚感。那时暗星尚未动乱，他在实验室里打着研究信息素的名义探查消息，身边有个叫程阙的助手，干啥啥不行做饭第一名，时不时逗的身边小姑娘笑的花枝招展，每天早晨像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到处晨跑。
詹故走到他面前：“阿跃，好久不见。”
过往一瞬间掠去。江跃回过神来：“好久不见，进来说吧。”
迎上周管家怀疑的眼神，江跃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詹故带进会客室，给他倒了杯茶：“以前的事，我还欠你一声对不起。”
詹故连忙摇头，似乎想缓合下气氛地岔开话题：“方才那个是顾家的管家吗？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大概是因为我回来了吧。”江跃随口道，“毕竟我抢走了顾瞻的东西。”
本意是缓合气氛的詹故没想到江跃这么坦诚，一时卡了片刻。倒是江跃笑笑，并不在意：“你是从暗星过来的？是暗星出事了吗？”
观其神色，根本看不出任何他正经历重大变故的迹象。詹故想着一路上他听到的传言，不禁有些感叹，正了神色，徐徐道来。
“你们离开后，暗星举办了新一届换届选举，由周部长暂任最高领导人。因为放任你们离开，我被以通敌罪名关押起来，那时我听说有来自联盟的alpha卧底炸毁了实验室。”
江跃心中一紧。
“当时是深夜，只有一个叫罗菲的女研究员重伤入院，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詹故继续道，“你对我提过的那个沈童，他抓住了引发爆炸的alpha，被破格授予二级荣誉勋章，后来又经选拔进入了暗星政府工作。”
“那你……”
“沈童向周部长力保我，让我得以从狱中离开，重新回到原来的岗位。”詹故如实道，“我记得你从前与我说过离他远些，因此并未完全信任他，又担心他会做什么，便趁工作之躲在暗星向中十字星运送物资的星舰上，恰好来到了中十字星。”
“我记得你家在中十字星，恰好又听说了消息……就找过来了。”詹故说的有些迟疑，显然是听闻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阿跃，都会过去的。”
江跃像是没听到他的言外之意，钝钝地点了点头，忽问：“你知道沈童为什么救你吗？”
詹故微愣，没想到江跃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实际他对此亦是不解：“我也不明白，沈童对我说是相信我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我从前与他并无交集，这种理由显得很牵强——阿跃，你对沈童了解多吗？”
江跃摇摇头，岔开话题：“你到中十字星，有地方住吗？”
詹故面上泛起一丝羞赧，眼下的乌青足以说明这些时日的奔波劳碌：“我离开的急，什么也没有准备……”
“这样，如果你愿意的话，先住下吧，其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顾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稍有异动就会遭人非议，但他不能让詹故在这种时候独自一人住酒店。
詹故迟疑地应了一声，纵使曾经被欺骗，但性格使然，他没办法对江跃遭遇的视而不见：“阿跃，你别太伤心了，程阙……顾瞻他会没事的。”
这安慰他自己也觉得苍白，列车脱轨，已证实死亡的便有四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没事”？然而江跃终于回过神般听见了，却很自然地笑笑：“嗯，我知道。尸体都没找到，算什么死亡。”
他语气太随意又太笃定，詹故一时哑声。江跃又笑：“早点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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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晚安，江跃却失眠了。
江跃自梦中惊醒时，枕边的智能机正嗡嗡响个不停。他对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出了会儿神，划开接听键：“你好。”
这次不是冰冷的电子音，那个声音甚至有些熟悉，是个低沉的男音，开门见山：“江先生，顾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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