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跌落宇宙
七号星舰是全自动驾驶系统，顾瞻熟稔地坐进驾驶舱，定下目的地中十字星后，朝江跃探过头去：“怎么，有负罪感了？哎，你当初把顾家搞掉时是不是也这么内疚来着？”
江跃靠窗坐着，冷冰冰道：“想多了。”
顾瞻摸摸鼻子，笑起来：“哦。”
哦，你哦什么哦。江跃心中腹诽，冷淡地撇过脸去。殊不知顾瞻正斜过视线看他，心中阵阵发笑。
只听顾瞻慢条斯理道：“阿跃，你今年几岁？”
江跃：“……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表面上听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加上特定的环境和语气，怎么听都像是……讥讽。
“不是詹故，也会是别人。幸好是詹故，否则咱们也不可能出来的这么顺利。”顾瞻慢悠悠道，“你看，我们一来不是故意挑他在的时候来的，二来我们已经给他找好了退路，是他自己不愿意和我们走的，那谁也没办法。”
歪理。江跃心道，但在自己也是帮凶的前提下却无法反驳。他不是真正的少年江跃，也见了许多阴谋诡计和诡谲人心，一手推波助澜把顾家推上绝路，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他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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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瞻深觉自己的心灵毒鸡汤有了用武之地，正想再接再厉再创辉煌，最好能扮演一回体贴关怀的男友形象把阿跃抱进怀里哄哄的时候——江跃斜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伤怎么样了？”
血呢？
在江跃冷冰冰的视线里，顾瞻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内伤，看不出来的。”
他估摸着这时候江跃也不会和他计较，索性凑过去邀功：“哎，刚才打的怎么样？”
“……”江跃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给了个好评，“……好。”
顾瞻喜滋滋地想要更多夸奖：“好在哪里？”
好在……好就好在江跃别过脸去，委实不大想搭理人了。然而得到好评的顾瞻十分满意，得寸进尺还想问更多，面前的显示屏却突然呲啦啦一片雪花。
大概是刚才打的太好了，他心中一下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这该死的孟尝闻，该不会在这架星舰上做什么手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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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剧烈震动起来。
江跃被晃了个趔趄——不系安全带的下场，顾瞻一把把他拎到座位上，在剧烈的颠簸中扑到控制仪前：“有人动手脚了，看来孟尝闻还有同伙——你去找装备！”
江跃哗啦一下拉开保险箱。宇宙中航行的星舰出现故障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虽有紧急装备，但这次事发突然，又没有专业人员帮助，只能看运气了。
江跃扬手把设备扔给顾瞻，顾瞻迅速接住，突然道：“阿跃。”
江跃低头解包裹袋，头也不抬：“怎么？”
顾瞻的动作突然停了一瞬，当然，只是那么百分之一秒。他道：“这次有可能会死。”
“我知道。”
星舰剧烈颠簸，显示屏毫无反应，无数物件移位，两人站立不稳，甚至有冰冷的气体自角落涌入密闭的室内，描摹出窒息的轮廓——这是真正的生死关头。顾瞻死死凝视着他：“所以这时候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江跃沉默了片刻，干脆利落地扣上专用的急救服，盖住了黑沉沉的眼睛：“没有。”
都死过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怕什么。
“我有。”顾瞻牢牢抓住江跃的手，“阿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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