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突然打了个冷颤。
周言脸上戏谑的笑容肯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周言明知道刺杀易锦念百分之百会失败,只是徒增死亡,但这青年仍下了这个命令。
眼前这个被他看作是正常人的青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带着亲和的微笑。
“不过是相互拿炮灰试探虚实而已,紧张什么?”
这也是个疯子。
和白目惯常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一样,这个疯子在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想着自己手下那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过命的兄弟,小六咬牙,深深地鞠下躬去,以无声对抗周言的决定。
但周言并未将命令收回。
他就像是坐在棋盘前的对弈者,拿着属于自己的棋子在棋盘上瞎挥霍一通,手中的棋子也随手舍弃——这也是个疯子。
……
“不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周言懒散坐在沙发上:“我只要服从。”
易锦念刺杀失败的消息与死人送葬的消息一起放在周言眼前,但眼前的青年却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像是牺牲这么多人就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失败也是其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而在今日下午。
易锦念派了人来。
周言挥挥手叫小六把这个人处理掉,在其回来时,说出了上面的那番话。
爱也好,恨也好,钦佩也好,埋怨也好,他只要对他绝对服从的人。
……
易锦念已经接连几天都没有摔砸过任何东西了,也不曾在家里的佣人面前展露出其喜怒无常的本性。
这在易家老宅的佣人心里简直犹如西边出了太阳。
更别说前几日从红灯区而来的杀手才造访过易家,被易家的守卫简单地一锅端去,但两者斗争之时,子弹流飞间,在易锦念手臂上擦出一道伤痕。
易锦念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所以一个不是正常人的家伙某天表现得与正常人一样,那只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晚上,一个散发着不正常的味道的木箱子被送到了易家大门前,待易家守卫将其打开,其中流出的血红的液体以及黏腻的肉块令饶是心理素质过硬的守卫也发出一声惨叫。
禀报易锦念后,这位易家家主只是冷笑着一脚把木箱踹翻,里面混乱而污秽的黑褐色的内容物溅了滚了一地。
不用想,会做出这种事的只能是周言。
只有那浑身带着刺的,只有那再度跑出家门,向他露出獠牙的疯狗,才能这么准确地挑动起他愤怒的神经。
但没关系。
他爱这条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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