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我不甘心。”
他顺着那女子所在的方向望去,有人横穿黑暗而来。
如那人的名字一般,五官清俊,神情平和,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带着浅笑向他挥了挥,最终,略带强硬地将这封装着毕生所愿以及财产的信塞进他手里。
“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
话音落尽,眼前那神色浅淡,声音清朗的青年骤然在眼前淡去,随之随着消逝的,是紧紧拽着他衣角的那女子,那姑娘似乎提起了勇气,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在其中看到了爱情与威严,这两者扭曲混杂在一起,令人会怀疑刚刚所看到的怯懦的女子与此刻望着他的人是否是同一个人。
但也就一眼。
她也随着青年的脚步静静地飘散了。
独留抬脚想要向前迈去的他以及眼前的拥有极漂亮的桃花眼的俊美青年。
明明他想要向前,却不知为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拉扯着他,但纵使他回眸向后望,除去空空洞洞的黑暗外,他却看不到任何。
“周言。”
面前的青年轻声开口,像是要为他下最后的裁决般的。
但他无法迈步。
但耀目的光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洞穿了此地全部的黑暗,像是要让所有污秽与罪孽无处遁形般的,撒在皮肤上给人一种别样的灼热感。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旁好似响起了隐隐约约的无奈的叹息。
不知从何而起,又落在何处。
“你知道么……人这一生,不过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罢了。”
……
周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脖颈间顺着锁骨淌下的黏腻的汗水似乎在述说他邂逅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梦,待到略有迷茫的眼眸重回清明,周言用手背拂去脸颊的汗珠,勉强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让猛烈跳动的心脏稍有平静。
糟糕的梦。
周言呆坐片刻便起身,穿着单薄的睡衣下了地,在陌生的环境中扫视片刻,随即拉开卧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这里虽然只是白目他们的暂住之处,但东西倒备的挺齐。
说不定能找点儿烈酒,灌个半瓶,也能让自己安然入了眠。
不过,酒没找到,他倒是路过洗手间时发现一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对劲的家伙。
白目。
搭在洗手池上的手臂尽是被锋利的刀划出的密密麻麻的伤痕,从这些新旧不一的伤痕中,从那泛白的,被划开的皮肉中,细密的血丝缓缓从中溢出,顺着洗手池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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