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骗子用那两片浅色的薄唇述说着爱情,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认清了现状般的,噙了一丝嘲讽的笑,像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抛弃刚刚从他嘴里吐出的话似的。
就像周言这个人一样。
蓦地,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问有关双人旅行的。
易锦念毫不犹豫地让人把电话扣下,站起身来,随手把桌上的电话丢出窗外,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电话落进草地的沉闷的声音顺着破洞处吹进来的晚风落进耳中,不知为何带给人一丝寒意。
他能把这个人刨出来,当替身,当情人,当配偶,他能将一个骗子放到易家的夫人的位置,同样的,他也能把对方踩到脚下,把这个人的骨子碾碎了,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将其扒皮抽筋。
一个骗子而已。
他犯不着对一个骗子发火。
……
比起易锦念而言,白目的生活习惯可谓糟糕透顶。
周言看这人搞了点儿上档次的烟叶回来,拿卷烟纸卷了,又在里面掺了点儿洁白的粉末,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享受,看到他过来,那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笑道。
“怎么,你也想来一点儿?”
周言轻呵一声,表示对它没有兴趣。
白目叼着烟卷,便有侍从恭敬地弯下腰来替他点上,伴着灰烟缭绕,空气中似乎也充斥着些许让人放松的味道。
周言虽然清楚那些风月场有时候为了控制人,会让人强行沾染些许瘾,但不曾想过白目也会是其中之一。
似乎看出了他的内心。
白目边抽边笑。
“这可不是被强迫的,那些人为了让我多活几年,压根不会让我接触这些。”
周言勾唇,讥讽一笑:“所以你发达了就开始糟蹋自己?”
白目颇有讶色。他知道周言和他一样,都出自红灯区,从这出来的人么,大部分的善恶美丑的观念都几近于混沌,钱,势,以及舒坦地拥有钱与势才是这片区域里的人永远的追求。
按理来说,周言这种从贫民窟出来的,在这方面应当比他还没有是非观念,却不料这家伙还能说出点儿正派人士的话来。
兴许是烟气入了肺,那点儿令人放松的东西没入四肢百骸,流进了血液中,像是毒一般沉淀下来,白目脸上的表情稍有松懈,边抽边感慨。
“也不知道易锦念是从哪儿把你刨出来的。”
大抵是乌鸦嘴,这边刚提及易锦念,便有下属敲门,道明易家来人。
白目自然不会亲自对上易家的人,同样的,刚刚背叛易锦念的周言也不适合出面,故而白目十分随意地指派了一个人出马,自己则带着探究的目光,斜视周言。
“你家那个神经病派人过来了。”
周言挑挑眉,不以为意。
白目的目光却陡然变得尖刻,他像是要用目光贯穿周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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