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周言本无了解。
故而像是个贵妇般,抱着宁欢死后买回来的长毛猫款款落了座,看白目与周言时不时互呛几句,她像是在看小孩闹腾般的,轻抚着膝盖上懒散的小家伙,在自家侍从的服侍下慢条斯理切了块牛肉。
“蒋大小姐。”
白目笑眯眯为其倒了杯红酒,在蒋素心斜睨着他的目光中,他十分亲切地问道:“不发表一下对新人的欢迎么?”
蒋素心自然知道这个家伙没安好心,故而她端着白目递来的红酒,浅啜一口,淡淡道。
“我有必要?”
虽然并不是周言动的手,但面对这样一个间接导致宁欢死亡的人,她自然没有什么与之结交的兴致。
倒不如说,如今坐在同一桌的三个人基本也是各怀鬼胎。
但周言却突然发问。
“宁欢的墓葬在哪里?”
蒋素心端着红酒的手微微颤了颤,冷笑一声,道。
“你配么?”
随即,像是遭受到莫大屈辱般的,把手中的酒咚的一声丢到桌上,趴在她膝头的昏昏欲睡的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的炸了毛,逃也似的从她膝间跃下,一溜烟跑进别处去了。
白目看热闹不嫌事大,周言与蒋素心各执一端,两人紧盯着彼此,一言不发,气氛也在此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许久,蒋素心似是冷静了下来,垂了眼眸,淡淡道。
“东边,我在那块山上为欢欢买了一块墓地。”
周言闻言,墨眸深处几分颜色转瞬即逝,最终,也只淡淡道。
“我会去看她的。”
明明是下一刻几近要打起来的势头,却在顷刻间烟消云散,等着看笑话的白目耸耸肩,像是有几分失落似的。
侍者为三人再次倒满红酒。
白目率先站起来,他端着红酒,声音晴朗高昂,“那么,为了咱们的未来,干杯?”
周言与蒋素心皆看向他。
最终,一者沉思片刻站起,一者不情不愿地举杯。
三者举杯相碰,杯中之酒鲜艳如血,伴着清脆的玻璃碰撞声轻轻荡漾开来,溅出了杯沿,落在了雪白的桌布上。
……
夜。
有低低的啜泣声在空阔的屋子里回响,像是隐藏在夜下的鬼怪的哭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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