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本座不是这么打算的？”
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不耐烦。月白星没有退缩，依旧是面沉似水，一字一句道：“师尊想的，是培养他成为‘尊者’，而非‘圣人’。”
洞中那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某种威压：“你倒是说说看，这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啊。”
月白星叩首：“上次的事件弟子还能勉强认为是师尊想要试探他。但此番师尊的决定，弟子只能理解成是您想要抹杀他本人的意志，将他彻底变成一个好用的盒子。”
江天河道：“那何必小子在幻境中亲口说出那四句谶语，还是你回来告诉我的。怎样，可有眉目？”
他这突然之间的转换话题，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是在提点月白星何必的身上依然存在谜团。
月白星不为所动，长拜不起：“弟子认为，那孩子本性尚可，虽然真实身份依然不能确定，但我们还等得起。现在的师尊急于求成，可此举凶险。且不管那孩子正体是什么，如果我们能培养他成为忠实的战士，并让那孩子以自身的意志发挥出十成实力，虽然进度慢了些，但……”
“进度慢了些？”那人的语气瞬间转冷，“你也知道那样太慢了？”
紧闭的门扉霍然洞开，从魔窟一般幽深漆黑望不见底的石穴中，一股腥臭气息扑面而来。腥风所到之处草木凋零，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裂开去。只是一瞬间，那道石门再次关闭，封门用的符咒又重新将那腐朽的死气与尊者关在一出。
“你睁大眼睛自己看看，本座还能撑多久，人界又能撑多久！”江天河语气暴虐，几乎是声嘶力竭，“本座又何尝不知此举是一招险棋，但你要搞清楚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看不到那样的未来？”
死气尚未散尽，月白星依然跪伏着，恭恭敬敬，神态如常，心平气和道：“占卜一途看不见未来，所见皆是人心。这件事当初也是师尊亲自教导的，如今师尊自己却忘了。”
“人心？”江天河一声冷笑，“‘若那孩子是个阻碍，就杀了他’这句话，本座不是第一次与你说，当初你也曾认同过，如今却反悔了。难不成你真把自己当那‘东西’的师父了？”
“师尊，何必是个人。弟子也是。”
二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紫微尊者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古井无波：“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没得商量。早点回去，告诉那小子早点准备。听那妖物坦白说，妖界的‘大动作’只有半年了。”
“弟子明白。”月白星停顿了片刻，“师尊，弟子还想问一句。那妖物与机巧堂契约，愿将自己献给机巧堂，只为换取击杀何必机会的这个传言，您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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