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受吧?”母亲有些不放心地追问:“要是不难受就不耽误时间去医院排队了。”
“没事,还好。”
齐山河自顾自吃着面条。
“那行,”母亲又仔细看了两眼,补充道:“难受你就说啊!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拿药。”
“我吃完了,先去学校了。”
齐山河起身打算收碗,母亲拦住他:“你放这里,我来就行,你赶紧上学去吧。”
齐山河没有推辞,顺从地放下碗筷,转身回卧室拿背包。
周日只有上午和晚上有课,因为下周有月考,上午几个老师也没有上正课,都留给大家复习补作业。
左脸越来越痒,齐山河做不进题,不得不想办法缓解。
前几天情况还不算严重的时候,他有时会抹点风油精,清凉的感觉很容易压过刺痒。可由于他这几天总是去抓,心急的时候也不控制力道,抓破了好几处,一沾到风油精就疼得他直冒泪花。
折腾了两节多课,他才勉强找到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到方法。
他们班的饮水机在高一时就被弄坏了,碰巧老邓家搬家,许多电器都闲置了,正好有一台饮水机,于是他们班就拥有了全校唯一一台能制冷的饮水机。
齐山河每节课一下,就冲出去接一大杯冰水,然后隔着杯子冰敷泛痒的皮肤。寒冷麻痹了神经,脸颊倒是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好歹也能冷静地思考题目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必须一直用手拿着杯子,做题的时候没法压住习题册,翻书也总是很不方便,加上浪费的两节多课让他的进度远远落下,心里难免越来越着急焦躁。而且,冰水很快就升温,逐渐恢复的搔痒还会伴随着那种皮肤冻得太厉害反而开始发烫的感觉。
反反复复几节课下来,齐山河又急又气,恨不得直接把自己脸上这层皮扒下来。
第三次冲出去接水的时候,张郭凯也提着杯子走出来。平常齐山河太过寡言,大家都习惯了不怎么同他打招呼。大概是齐山河脸上的痕迹太过显眼,他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笑着问了句:“你脸怎么啦?”
“没事。”
齐山河不怎么习惯被搭话,接了水就要走。
“你这看着好吓人啊,上医院看看去啊!”
医院二字让齐山河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勉强挤个笑容算是回应,但他知道自己笑得一定很难看,甚至没人能看出来那是一个笑,所以他看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冷冰冰地离开了。
跨进教室之前,他听见碰巧路过的徐婷婷冷哼了一声,朝张郭凯嗤笑道:“你管他干什么,你看他愿意搭理你吗?”
然后是张郭凯不怎么痛快的一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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