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河扒了一大口米饭咽下去,刚才那块豆腐太烫了,烫得他胃壁都感到一阵灼热。
“妈,”齐山河犹豫着,轻轻扒拉碗里的鱼骨:“爸......这周怎么没来?”
“那个死人!”母亲伸进红汤里的筷子狠狠搅动了一下:“谁晓得他死哪儿去了,爱来不来!”
事情还没有解决。
齐山河光是凭这一句话的语气就知道了。
沉默片刻,齐山河鼓起勇气开口:“你们......又吵架了吗?”
“吵什么,谁敢和他吵,齐家真是一个德性!”
母亲捞起一块鱼肉放进面前的小碟子里,蹙眉看向齐山河:“这没你事儿,你别管。”
齐山河没说话,埋头吃掉了碗里最后一点米饭,将面前的碗碟收到一块儿。
“你不吃啦?今天没饿吗?也好,赶紧洗个澡休息吧,你们现在不是周日也上正课了吗,不休息好肯定要打瞌睡的。”
母亲停下筷子,又对正要收盘子的齐山河道:“你放着别管,我来收就行,你早点去休息。”
齐山河低低哦了一声,放下碗碟离开了餐桌,到卧室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他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与自己对视片刻,抬手按住脑袋,用力挠了几把。
齐家人。
母亲冷言讽刺父亲时总会用的词。
有时候齐山河很迷茫,在母亲心里,是不是将这个家隔成了两半,一半是她自己,一半是她口中的齐家。那他呢,他算哪边?也是“一个德性”范畴里的齐家吗?
打开热水,水汽渐渐充盈整个浴室,落到皮肤上微微发热。
左侧脸颊的痒又明显起来,齐山河对着镜子看了看,大半张脸都红了,隔近了看密密麻麻都是小红疹,有些狰狞,让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显得更加没有精神,甚至呈现出一种令人反感的违和。
真丑。
齐山河发着愣洗完澡,磨磨蹭蹭去客厅杂物柜拿吹风机。
母亲洗了碗从厨房走出来,叫住齐山河:“刚才忘了问,你脸是怎么了?”
“不知道,挺长时间了。”
齐山河用手擦了擦脸颊。
“哎你别用手去弄,”母亲拍了下他的手:“就是平常手脏了还老是去碰脸才发炎的吧,你别动,让我看看。”
说着,母亲轻轻扶着齐山河的下巴,仰头凑近去看。
齐山河微微低下头,感受着脸颊被微微带着些粗糙的指腹拂过的感觉,还有那股小时候闻了总觉得无比安心的,属于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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