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别被骗
背脊上的重量渐渐压下来，碎发蹭着靳立诚的脸颊，能闻见向柯呼吸间的奶茶气息。比奶茶更浓郁的是依赖、信任，相爱的时候连委屈都是调味剂，像焦糖味的珍珠果肉，在奶茶杯里若隐若现，初尝是甜的，但喝得太快也会呛到气管。
靳立诚握住向柯的手，吻留在他手心，任由他抱着自己，丝毫没有躲避。
过了一会儿，向柯的情绪缓了缓，开始亲靳立诚的脸颊，要不是碍着人多，真想咬他一口，他问：“靳立诚，你要怎么补偿我？”
“嗯？”靳立诚抬眸，眼里带着笑意，“你想要什么？”他补充道：“只要我能做到。”
“我要……”话到嘴边，向柯赶紧咬住下唇，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靳立诚！
“要什么？”靳立诚看着向柯，一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表情。
向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还没想好！”
靳立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着急，慢慢想。”
出了奶茶店，向柯牵着靳立诚的手不松，一路蹦蹦跳跳地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真的。”初冬时节，靳立诚穿了件铅色风衣，显得身材高大而匀称，向柯却像不怕冷似的，穿个T恤晃荡，格子衬衣也不好好穿，松垮垮系腰上。
靳立诚看他这样就很担心，也不问他冷不冷，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穿。向柯起初还不肯，架不住晚上气温低，吹得他打了个寒噤，只好‘真香’地穿上了。
“我想好了！”向柯低头嗅了嗅外套，很熟悉的松木气息，男朋友身上果然总是很好闻。
“什么？”靳立诚把手伸到外套口袋里，探寻着，里面还放着他的车钥匙。
向柯趁机牵住他的手，“想要的东西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靳立诚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过来——”向柯眨了眨眼，一脸郑重，示意靳立诚靠近一点。
靳立诚偏了偏头，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耳旁，有点痒，他听见向柯说：“我还想要三个愿望——”
摸到车钥匙了，靳立诚手指一勾，下一秒就要把手拿出来，不料被向柯扣住手腕，“你自己说的！什么都可以，现在耍赖！”
“KK，你挺适合要债的。”靳立诚忍不住笑了，“很会坐地起价。”
“今天明明是你欠我的！”向柯没好气地说，说完，他又憨憨地笑起来，“怎么不行吗？”
“好、好。”靳立诚轻轻举起双手，眼角笑容温和，一副投降的模样，向柯就不忍为难他了。
“其实三个已经算很少了，我还有很多很多愿望呢……”
“很便宜你啦！”
“你不要总点头，你也说说话，你说‘好的，没问题’。”向柯拍拍心口。
“嗯。”
“你别‘嗯’啊？”
靳立诚看着向柯，一句话也不说了。
向柯意兴阑珊，“行行行，‘嗯’就‘嗯’吧，有总比没有强。”他真是擅长自我安慰。
……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人行道上。
那天他们没有开车回去，因为向柯说没跟靳立诚一起坐公交。俩人就一起刷公交卡，中途不少人上车，他们挤在车厢内，向柯总要抓住靳立诚的手，即便手心湿濡也不肯松开。
直到公交车内空旷，两人并排坐一起，向柯靠在靳立诚肩上，说：“怎么办，阿姨对我的
第一印象应该很不好。”
靳立诚看着向柯，语气很轻：“没事，她最挑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什么意思？”向柯不解地问。
靳立诚笑了笑，“她不会那样了。”
有时候想起从前那些鸡飞狗跳，再看今天——他妈妈竟然能跟李瑞川和平共处，俩人一起看菜谱，聊如何煲汤，生活有时真是变化无常，但这一切总是来得太晚，晚到他们的感情已死，还是火化。
向柯抱住他的手臂，轻轻点头，“我下次准备一下再去见她。”
既然想要长久在一起，见双方长辈是迟早的事，只是今天比较突然。
靳立诚一直送他到工作室那边，向柯不让靳立诚走，要他留宿，虽然是偏工作化的场合，卧室里却是向柯的私人用品。想起他们
第一次在这张床上做/爱，向柯也是这样，由于是
第一次，有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恐惧，所以他跟靳立诚做的时候流了很多眼泪。
靳立诚感觉到了，这次向柯其实是有点怕他妈妈。
每当向柯觉得不舒服，他就喜欢待在熟悉的环境里，很害怕接触陌生的地方。向柯一直抱着靳立诚，把脸贴在他心口，也许是觉得累，翻过几次身就睡着了。
之后靳立诚给妈妈打电话，让她不要再带李瑞川到家里来，说他们早就分手，之前没告诉她有关向柯的事，是因为怕以前的情况重演。为了避免妈妈再次突然拜访，靳立诚干脆改了密码。
廖宝荣就责怪他，说他们年轻人向来分分合合，她哪里知道，说着，她又开始不满，数落靳立诚怎么又看上送快递的了。靳立诚懒得纠正她，很坚定地讲：“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廖宝荣深呼吸，最后只是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好吧，你自己看着办’。也是，经过多年的‘斗争’，廖宝荣深知自己根本管不住儿子，有时候越关切他，会把他推得越远，亲子关系走到那一步，也实属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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