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还喝吗
李瑞川沉默地看着向柯，目光带着试探和不甘。
捍卫感情是一种本能，向柯真想把李瑞川也打包出去，里里外外都贴上粘胶，还要‘哐啷’一声扔在大卡车上，最好走点山路，一路颠簸送往非包邮区。
不都说合格的前任就像死人，怎么这个李瑞川是木乃伊变的，他咋老诈尸呢。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每当向柯觉得压力大，他就想说一车轱辘话，但他突然想起靳立诚之前跟他说的一句话，‘说得越多，错的也越多’。是了，这种时候不能乱讲话。反派通常死于话多，他要当男主角！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如果现在跟李瑞川吵起来，场面难堪不说，还让靳立诚的妈妈对他印象不好，这件事本该由靳立诚出面解决，贸然吵起来，还会瓦解他跟靳立诚之间的信任。
不划算！
他冷静下来了，还看了李瑞川一眼，这位正等着自己开口说话呢。偏不上他的当。
气氛莫名诡异，廖宝荣把手袋放在沙发上，隐隐猜到什么。前段时间李瑞川就给她打电话，问她身体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可能是太久没见儿子，她多说了几句，李瑞川就提议一起过来。他们俩以前分分合合，廖宝荣早就习以为常。
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廖宝荣觉得不对劲——气氛剑拔弩张，他们中间有人在隐瞒，不对，应该是他们俩都在隐瞒，至于谁真谁假一时难辨。
她年纪大了，今天是来煲汤的，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张脸莫名变得严肃起来。
向柯反应很快，赶在廖宝荣女士脸色不佳之前，微微欠身，“我取完东西就走。”说完，他动作娴熟地处理包裹，全程都没再看李瑞川一眼，视他为空气。
一拳打在棉花上。李瑞川怔怔地看着向柯，显然有些意外。
大箱子拖过来，廖宝荣让开了些，结合向柯的穿着及正在做的事情，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最终，她的目光转到李瑞川身上，语气平和下来：“我都说啦，我可以自己来。”
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向柯把所有东西陆续打包，真正的快递师傅就在楼下。
处理完这些事，他就点开微信，看着靳立诚的头像他就来气，用力戳了好几下：“都怪你都怪你！”说是这么说，他翻了翻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开始给他发微信消息：我今天去家里处理衣物包裹，恰好碰见你妈妈了，[衰][衰][衰]，三个被炸黑的表情。
看他怎么回。
向柯稳了稳心绪，在人行道上晃悠，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他一定要等到这件事的后续。
靳立诚回复得很快：我知道了，等我。
行，态度不错，向柯气消了一些，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周六加班的同事不算太多，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靳立诚直接开车回家。他不知道他妈妈廖宝荣女士早上的一句问候，意思是要过来看他。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可用指纹开锁，也能用密码。廖宝荣了解儿子，凡是需要用到密码的东西统统用生日代替，这不，她一试就试出来了。
下午三点多路上不算太堵，没过多久，靳立诚就回到家里。
向柯跟他还原了事实，包括说自己是收快递那句话，但他没说李瑞川也在。
屋子里光线偏暗，只有厨房亮着灯，空气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鸡汤香气。路过次卧时，靳立诚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继续往前，他听见妈妈廖宝荣事无巨细地在说着：“煲汤呢，首要是要靓，少油少盐，对身体好，哦，忘买红枣啦……”
向柯不是走了吗？他妈妈在跟谁说话。
靳立诚站在厨房门口，脸色一寸一寸暗下去，他看见李瑞川衬衣袖子卷到手肘处，在一旁帮忙冲洗汤碗。他就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他们俩能这样融洽相处。
直到廖宝荣女士发现李瑞川心不在焉，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她就转过身，一见到儿子便眉开眼笑：“你几时返黎啊？你最近好似成日加班。”
靳立诚没接腔，定定地看着李瑞川，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视线重叠时，李瑞川眼里先是涌起一道柔光，是歉疚，也是挽回。但靳立诚眸中只剩一潭死水，在李瑞川试图开口之前，他立马挪开视线，话是对他妈妈讲的：“最近顺唔顺利，临时过来也不讲。”
廖宝荣擦擦手，脸上再无强势可言，一副慈母形象：“唔想打扰你，煲完汤就走。”
靳立诚轻轻地点头，让妈妈留下来吃饭，又问：“向柯呢？”他说这句话时面容严峻，大概有点渴，他喝了口温水，视线从杯口上方投过来，锐利，深沉。
别说李瑞川，就是他妈妈廖宝荣，也怕他这幅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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