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开枷锁
那天回去以后,向柯接到了关锐的电话:“怎么样,你没事吧?”
向柯说:“没事,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也许是猜到关锐想说什么。
“哦,”关锐停顿了一下,问:“我哥在你旁边吗?”
“不在,我今天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关锐好像松了一口气,长话短说:“那什么、今天的事你别放心上,就算有什么事发生,我也会想办法拦住的。”
电话那端停顿了良久,向柯轻声道:“谢谢。”
“哎,”关锐好像不太高兴,“谢什么?”
向柯就不说话了。
关锐是急性子,索性把话说清楚:“我哥跟他早就分了,你别往心里去,之前去海岛旅行的时候我问过他,他早把联系方式删除了,你不用担心我哥会跟他有什么联系。”
向柯‘嗯’了一声,想了想才问:“他们……为什么分手?”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聚少离多分开,倒也不像靳立诚说的‘死人’感受,一定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情。那是不是也说明,靳立诚心里有不可触碰的地方,未必是眷恋曾经,也许是伤口。
“你没问我哥?”关锐轻轻‘切’了一声,“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大姨之前老从中作梗,他们以前很不容易,后来出国了,可能是因为双方忙碌,感情变淡。但具体什么原因,其实我也不清楚。”
难怪靳立诚提前告诉向柯,他妈妈这个人不太好相处,原来都有前车之鉴。想到这里,向柯不自觉有些动容,又有些遗憾——自己怎么没有早点认识靳立诚,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可是转念一想,靳立诚出国的时候,他大概还在读初中,年龄差摆在那里,就算遗憾也是无解。
半晌,向柯才问:“关锐,你说靳立诚看上我什么了?”
“你挺好的啊,干嘛这么问?说实话,我哥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了。”关锐像替他着急一样,接着补充道:“别瞎想,我哥挺爱你的。”
向柯心中一暖,不想表达负面情绪,“我就是随口一问。”说着,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好转移话题,可是挂了电话,向柯仍是心事重重。
去顺德的计划必须尽快安排上,只有更多的相处,才能让他进一步了解靳立诚。
临近年底,靳立诚比较忙,之前家里要给外公过八十大寿的事推迟,主要是老人家最近身体不适,精神状态不好。靳立诚的妈妈廖宝荣女士,专程打电话过来:“下星期除一三有事,其他日子我都得闲,你新屋如何,我想去你屋企探你。”
“最近都好忙。”
廖宝荣说:“我都经常想探下你,我都唔知你住系边度。”
靳立诚当然不想让妈妈知道他住哪里,节假日他经常回家看家人就是了,他妈妈要是知道他的住处,会雷厉风行地贯彻主妇精神,又是煲汤,又是收拾屋子,关切到让人感到窒息。她这一套,放在靳立诚的爸爸身上很好,换到他这里——从小算是接受开放式教育,高中毕业后出国,在国外待了几年,再回来已经没办法接受这种近距离式的关心,觉得难受,他需要空间感。
大概是因为从前的一些事,廖宝荣让步了,“可唔可以讲你个地址啊?我系妈妈哎——”语气里带有长辈的温和,以及女性特有的腔调,极具温柔的迷惑性。
电话里出现短暂沉默。
靳立诚想了想:“如果你来,提前讲。”
得到廖女士肯定的答复,他才发了地址过去。
对于其他的话,靳立诚想办法迂回去过,比如最近有没有恋爱啊,工作怎么样,身体呢,他也答,但关键问题上一带而过,不让他妈妈干预生活。这样都彼此都好,免得像以前那样闹僵。
这是靳立诚根据长久的作战经验,得出来的人生真谛。
因为廖宝荣女士看似柔情似水,实则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OK,”她说,还心情愉悦地笑起来,“如果你仲有其他事要我帮手,就打电话啦。”听语气,好像在特意展现中年人也在与时俱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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