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筋疲力竭地出了一口气,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没有这样做。是他自愿把念念还给我的。”
江期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他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顾清寒又多么疼爱珍惜这个孩子。怎么会舍得放弃。
“我没有骗你。”江河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江期与他沉默对视了许久,慌张地掏出手机。
“你联系不上他的,”江河打断他,“我打过他的手机,关机了。”
江期置若罔闻,仍然不死心地拨打顾清寒的号码,果然如江河所说。
“他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江期心中一阵阵发寒。
江河眼睛暗了暗,想起昨天下午顾清寒来的样子。
他看起来很不好,面孔雪一样的寒白,双唇都不见一点血色。江河有种错觉,他可能连站立都是勉强。
“江先生,你说的对,我可能真的不能再照顾好念念。今天我把他交给你,请你永远全心全意地疼爱他陪他长大,不止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他还是言今甘愿用生命交换来的宝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是黯然的。
“为什么……”江期喃喃道,如果不是顾念还在怀里,他几乎要坐不住。
“他还带来了这些。”江河招呼了一下阿姨,接过一沓文件给江期。
江期接过来,入目是房产过户手续,一套是在本市与他对面的临江花园,两套在A市,是顾清寒与言今的旧房子。他再往后翻,都是资产清算也同样留给了顾念,两张存折几张银行卡,包括顾清寒那辆车。
江期盯着顾清寒的签字,心中的不安扩大到了极点,他胸口凌乱地起伏,握着这些材料的手都在发抖。
怎么回事?
顾清寒什么意思?
他想要做什么?
江期呼吸艰难,从脊背到后脑一阵一阵发麻。他失魂落魄地将小朋友送到床上去,在卧室里看见矮桌上放着顾念惯用的奶瓶、故事书,床头上摆着他最喜欢的小熊,门后还有两只行李箱,江期青白着脸打开,里面都是顾念的各种小衣服。
几乎他记忆中所有他见过与顾念有关的东西如今都被顾清寒悉数送到了这里。江期觉得手脚冰凉,他觉得顾清寒仿佛是在自己的生命中做了一个利落的减法,减掉了所有江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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