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医生……”江期一开口,干涩的喉咙几乎咳出声音来,“顾清寒呢?他在这里吗?”
“清寒?”宁泽疑惑地皱眉,“他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江期的心如同再次挨了一记闷拳,他缓缓松开手,艰难地问道,“辞职了么……什么时候?”
宁泽也是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如实回答,“就前两天。”
江期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很沉,每走一步都要拼尽全力拖动自己的身体。但他的大脑却很空,极度疲倦之下,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在医院大厅门口失魂落魄地坐下来,试图让凌晨阴冷刺骨的寒风把自己变得清醒。他怔怔地望着在街灯下泛着微微光芒的人工湖,想起那一天,跳进水里找戒指的顾清寒。
——他念念不舍的究竟是谁?是与他戴上婚戒的言今,还是他追去异国寻找的我?
江期的大脑混沌成一片,他抱住疼痛不止的头,沉重的喘息。
但他终究还是从混沌中抓紧一丝有光的缝隙,心想,我一定要亲口问他,即便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也要他留在我身边。
顾念天亮就生了病,低烧连绵神志昏沉,江河抱着他陪他打点滴。
江河的眉头就没有纾解过,他想,这样昏睡也好,不会像几个小时前那样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心疼的碎开。
江期过来坐了一会儿,握了握小朋友的手就起身要离开。
“去哪里找。”江河问他。
他轻轻摇头,仍然向外走去。
其实他也满心惶然,他开车沿着道路一条一条地走,每路过一个路口每一片人群都无望地用目光寻找。直到晚上,暮色沉沉,灯火在城市里亮成一片星空。
江期回到临江花园的房子里,他身心俱疲地开门。一直没有换密码锁,他只能在口袋里摸钥匙许久都找不到。
电梯忽然响了一声,江期下意识回头看,只见走出一个外卖小哥,抬头打量门牌号然后在江期身后顾清寒的门前停下按铃。
江期霎那间灵台清明。他屏息看着对面那扇门,许久之后探出一只苍白细瘦的手接过了小哥手中的袋子。
小哥走后,门再次被关上,但关门人的力道不够,并没有能够反锁上,穿堂风一过,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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