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一个梦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非想跟你说。”唐立言苦思了许久,还是放弃了去形容那个诡异的感受,“算了,就是透不过气,憋得慌,心痛。可能是鬼压床吧。”
警官的情绪恢复得很快,也许是职业素养,说完这些话,还不忘调戏一下裴山:“虽然忘了都梦见些啥,但我记得,梦里我也爱你。”
“爱”这个词不常被提起,因此裴山听到时,心脏都快漏了拍。
“我也爱你。”裴山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但转过脸,又是很温柔地笑,“你现在是心脏不舒服吗?我们请假去看一下医生?”
警官果断拒绝了。他确信梦真的起床就会忘记后,忿忿一会自己的记性,便很麻利地掀开被子。
他嗤笑一声:“这么点事儿去看医生?宝贝儿,你当你男朋友是陶瓷做的?”
“不是......”
“那你慌什么!”唐立言笑道,“行了,不说了,要迟到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动作,一边还不忘揶揄裴山过分神经紧张。
81 投诉
裴山没回答这句话,只是忧心忡忡地追问“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请一天假也没事吧”。一方面是担心唐立言真能想起什么,另一方面,也怕不是梦的问题,而是心脏出了状况。
但他跟在后面劝说了好久都没用,警官自有一套说法。
“你知道不,所里的年轻警力特别缺,我这再请假,小阮不得追着来烦咱俩?”
派出所的情况也确实是如此,所以唐立言这么久以来非但没请过假,反倒被拉着加了不少次班。
裴山只好让人先忙工作,但还是担惊受怕的。
说来也奇怪。他自己睡觉时也常常被魇住,手压在心脏上的睡眠姿势很容易起不来床。这些,裴山不是不知道,但这事一发生在唐立言身上,他就是方寸大乱,也不再纠结人家到底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在网上搜了好久类似的症状,裴山被吓得不敢再看,悻悻关了手机。他决定先陪时沛盯一盯戏,等到了点,再去派出所接唐立言,“押”着他去医院一趟。
剧场里的排练自然是不需要担心什么的。台上要么是还没走出艺术学院、对话剧表演一腔热血的大学生,要么是小有名气、但初心未泯的成熟演员,再加上时沛很会用舞台设计来放大演员的情绪和优点,整场戏看下来,裴山湿了好几次眼眶。
他无比笃定地对时沛说,如果我们已经决定拿出这样的姿态向时代献礼,那其实剩下的一切都是身外物。
时沛的回答很真诚,操着他浓郁的北方口音,大大咧咧地笑,“身外不身外也不重要,反正咱思考过,爱过,爽过。”
思考和爱,都是深邃的一环。爱和爽,都是多巴胺的功劳。它们组在一起,是哪怕无人问津,也会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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