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面上,一半是现代雁城市的烟火单车,一半是民国雁城的大学战场,凭着地平线上的“长夏”二字连接在一起,像建筑物的倒影,也像时代的互文。
“唷,好看!”唐立言看了又看,一开始的笑意消失了,有些严肃地说,“这场面我怎么觉得......眼熟呢?”
裴山只当他是见过彩排才眼熟,也没放在心上,“这就是剧里的场景啊,只是在设计时把两个时代合成到一起了。”说完,接着问:“你知道它为什么要叫‘长夏’吗?”
唐立言摇摇头。
“因为你。”裴山满心都是幸福,抱着警官的脖子翻了个身,让人压在自己身上,“因为莎士比亚说,你的长夏永不凋零。”
跨过数十载的风雪,我迎来了你,我的长夏。
唐立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会说话。也是第一次觉得,有个当编剧的男朋友这么幸福。
他在裴山的嘴甜攻势下又缴了械,唐立言一边嗔怪着交公粮的频率高,一边开玩笑说会不会死在这张床上。当然,提到“死”字,裴山很快摁住了他的嘴。
冲完澡后,两个人都是筋疲力竭,很快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是被那个票面勾起了什么想象,还是和裴山的感情似曾相识,唐立言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
事实上,他从前也经常做类似的梦,但那就和所有一醒就忘的事情一样,他从没在意过。
但这次尤甚。是梦,又好像不是,因为梦境不该有这么强烈的真实感。
唐立言就像灵魂出窍一般,站在一旁,恍恍惚惚间,看到自己站在雪里,冻成了冰雕,在朱门前求一个纺织厂老板,捧着一堆银票请人招女工;他还梦到过被一对双胞胎,一身军装,闹着说要去云城,可其中更年长的那个却牺牲在自己的眼前。
最可怕的是,他看见了枕边人。
裴山穿着长衫,被绑在椅子上,而自己也衣衫褴褛地被束缚着。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四周的摆设分明是刑牢,很是吓人。
“小山......?”
唐立言不知为何觉得上不来气,手紧紧抓着床单,想要醒来,却动弹不得,只能直直躺着,任胸口的憋闷感压着他,脑子里却仍在放映着那些镜头。
好冷,又好疼。
可翻不了身,也够不到腿脚。
这个梦又长又痛苦,以至于他满身都是汗。到后来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却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挣扎着看自己的身上挨了一下又一下......
砰地一声,唐立言猛然惊醒。
“立言?还好吗?”耳边是裴山焦急的喊声。闹钟也叮铃铃响了很久。
唐立言喘着粗气,接过纸,擦了擦汗。
“做噩梦了?”
“不算吧,不知道咋了。”唐立言摇摇头,想跟裴山描述一下那个奇怪的画面,一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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