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第一次见花娘,便被这架势唬住了,心娘子在旁道:“她那是花架子,无非是受了这几年的气,她那相好的早已商定了要将她赎走去做妻子,板上钉钉的事,趁没走前可劲地让贞妈妈吃点脸色。”
小扣哦了一声,好不羡慕,她也想等自己走的时候给贞妈妈送个白眼,心娘子看出她的想法来了,嘲笑了一声,小扣学了乖,如今也甚少顶嘴,拿瓜子的话来说就是开了窍,可算是懂了点事。
小扣不以为然,这次丢东西的罪魁祸首很快便找到了,那小丫头是厨房的人,被搜出来的时候还不承认,可搜查的那些老妈妈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里信她,当即几个嘴巴子,将小丫头的脸给打肿了。
楼里的人窃窃私语,道这黑瘦的小丫头是谁,怎个这般大胆?
老妈妈们将屋子里搜出来的赃物全倒了出来,有人惊呼,小扣听出来是小桃的声音,她指着其中的一枚戒指道:“那不是咱们娘子的么!”
众人一瞧,可不是么,还有些自己的东西,全是平日里省下来,打得一套首饰里的,当即恨得牙痒痒。
黑瘦的丫头是厨房的小荷,长得不好,完全不像名字似的亭亭玉立,这几年还是干瘪瑟缩的模样,若不是她死缠烂打,贞妈妈未必心软,给她一口饭吃,如今做了这等丑事,谁也容不下她了。
还有些东西至今没找出来,老妈妈逼问小荷卖去哪里了,小荷一个劲地摇头,哭着道不是自己,她也不晓得这东西怎么来的,然而正是因为她不晓得这东西怎么来的,因此才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此事已有了定论,贞妈妈摇着头,甚为失望,挥挥手,当即有人将小荷拖到了院中,没多久便又哭又叫,小扣听着板子拍着肉,就像猪肉拍烂了,当即似有不忍,不敢再听,关了窗。
瓜子因常去厨房替心娘子做些东西,倒还认得小荷,全然不知会有这事,这与往日勤快,乐观的小荷完全不同,只是全楼的人都认为小荷是小偷,瓜子也不好说什么,指不定还有人赖在心娘子头上。
这天下来瓜子脸上也是哀叹,心娘子特地准许她歇一会,小扣跑到她身边,瓜子苦笑道:“我与小荷也谈得来,那孩子,我觉得她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小荷与我说她存了钱,再过几年便能出去了,上次她还与我说有了喜欢的人了,她从来不晓得胭脂水粉这些,竟然也为了喜欢的人,偷偷问我这些东西该怎么用,去哪里买,当她给我看外头小摊贩上买的劣质水粉时,我怎么也忘不掉她那时候的样子,你说,她这般的人,怎么会偷东西?”
小扣问道:“那既然如此,你怎么不站出来替她说话呢?”
这话问住了瓜子,瓜子怔愣住,忽然落下泪来:“是我胆小,我想着会连累心娘子便不敢说,小荷那样对我,而我却……她怕是要恨死我了。”
小扣道:“既如此,我们去找小荷,你和她道歉,咱们在给她点银子,至少让她把伤养好了,她这一去再加上这伤,怕是不得好了,落了残疾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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