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悬壶室,萧朝卧房。
“这是这个月的解药,”归巢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气,大步走到床前将布包递给了萧朝,“想来也不用痛太久了,很快陛下和殿下就有救了。”
萧朝躺在枕上,听着归巢递过来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抓握。
归巢握住那只细瘦手腕,将布包打开,拿出只装着一粒药的瓷瓶塞进他手中,到桌边给他倒了水。
也许是痛得厉害了,萧朝的手有些发抖,匆忙地将药放在口中咽了下去,接过归巢递来的茶杯浅啜一口。
萧愈擅长以蛊毒控人心,他方才吃下的所谓解药也只是以毒攻毒,真正的驱毒方法只有萧愈自己知道。
现在他卯着心思对乔湛所做的一切阴险心思,都只是在赌,赌萧愈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他和他的父母。
他没那么想活,但不忍父皇母后在这个年纪里,还要去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苦。
身上的痛楚减少了几分,萧朝叹了口气,拉过薄被窝回床内,失神的眼中流露着痛苦与绝望。
“你去歇了吧,我要睡了。”
归巢心知他不会轻易睡着,但碍于命令和萧朝的面子,只能道声‘是’,然后离开他的卧房。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朝蓦地阖上眼睛装睡。
沈况站在他的床前,低头冷冷地看他。
“杀那护卫,用不了我多长时间。”
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虽然他不说话,但沈况知道他只是在内心做着挣扎,便不怎么着急,悠闲地坐到萧朝身侧,甚至还有心情帮他掖掖被角。
“为什么。”
枕间传来一声呜咽。
“什么?”
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在哭,沈况有些意外,不由歪头问了一句。
“为什么都要欺负我……”萧朝的声音发着抖,苍白的指节狠狠地扣住被角,牙齿咬住一块布料,想要堵住自己的哭声,“我做错了什么……”
沈况心下一软,伸手去拉他,却没想到被萧朝一口咬在手上,登时便溢出血来。
咬了之后可能是后了悔,萧朝张开嘴巴,将脑袋一缩,藏进被子里不再出来。
低头看看自己印着两排牙印的虎口,沈况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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