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看不见，但沈况眼中的冷冽险些要将他冻僵。
如若不是为了抓住他在江国可能别有他图的把柄，沈况又怎会自降身份来做这种事情。
他的手掌甚是温热，可碰到他的地方，却凉冷得不行，几乎能将所经之处寸寸化为寒冰。
萧朝羡慕地望着乔湛眼中的光亮，抿着嘴唇低下头。
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他还不配看。
想起方才乔湛问他的话，萧朝就势借着这问话下了台阶，“嗯，昨夜……有些累了，所以回答乔兄的话略有心不在焉，还望乔兄莫怪。”
“怀王殿下何出此言，疲累自是疲累，在下有何可怪，既然殿下累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乔湛的脚步却动得极慢，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萧朝长着颗七窍玲珑心，看他支支吾吾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笑意，由衷地按上乔湛的手臂摸了一把，走出门去，“乔兄请在此等一下，我去拿些茶点给你带回去用。”
乔湛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如此甚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昂，乔湛羞赧地挠挠头，等在原地，接过萧朝手中的食盒，“那就多谢怀王殿下了。”
倚在门框上看他心满意足地离去，萧朝将折扇紧紧握在手中，丝丝血迹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89. Chapter 89 一更
沈慕将阁中事务尽数处理完毕, 已经将近丑时，走到水木清华的门口时，不由放轻了脚步声, 恐吵醒熟睡了的乔湛。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借着满月的亮眼，竟发现乔湛孤零零地坐在桌案前, 愣愣地看着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两个孩子。
“……阿湛？”
这人虽切切实实地坐在他面前，可他眼中的孤寂竟让他觉得如此陌生，沈慕突然间有些恐惧，连门都来不及关好，便抢到乔湛面前攥住他的手臂。
“阿湛。”
乔湛缓慢地转头看他, 轻轻动了动嘴唇，“……主子。”
“你怎么了？”沈慕半蹲在地上，将坐着的人拥进怀里, 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 仿佛以此来确认他还在自己的身边，“没事的，发生什么都没事的, 我在呢。”
老老实实地被沈慕抱在怀中，乔湛低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努力呼吸着心爱之人身上的味道。
“可曾洗漱？我陪你去洗个脸？”
沈慕手掌按在乔湛背后，为他梳理体内混乱的真气，直到感觉他的燥乱平稳了许多, 才将手回抱在乔湛的腰间。
“好, 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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