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9810大案”指挥部算是完全彻底查清楚了800多公斤炸药的来龙去脉。从某种角度说,查清偷运进香港的这800多公斤炸药的来源,对于指挥部来说,是一件头等大事,因为它的危害后果太大了。我之所以能够如此清晰的描述出整个事件的过程,都是来自于办案人员艰辛的调查。
当然,还有我一一的实地考察。因为这个过程实在太戏剧化了,不一一实地考察,我写不出这样形象细致的文字,也无法给读者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为此,笔者不敢懈怠。
戏剧舞台上有“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之说。对于记者和报告文学作家,他的故事写到哪儿,他的脚印就要到达哪儿。有时候,故事里只是几句话,可能他要跑断腿,这才是一个对读者负责任的作家。我努力这样做,目的是想讲出有内涵的好故事。内涵是什么?是人在看到同类悲喜的时候,触动你内心的一股热流,这是我说故事的真正目的。
读者朋友如果有兴趣,继续看我以后要讲的其他真实案件故事,讲的都是人生悲剧,所有能打动你的故事,都是我一一从生活中采摘出来的。这个过程很艰辛,这个过程也充实你的人生阅历。
至今,我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顶着烈日在汕尾海边寻找那偷运炸药的飞洋码头,海边没有一丝风;气喘嘘嘘地爬到江荣长那已经废弃了的采石场,结果空无一人;翻过一个一个山岗到达余船那建在山边装炸药的石屋,石屋还在,余船已经坐牢去了;站在汕尾老街钱汉寿家祖屋前的那条小巷里,犹豫着要不要磕响钱家的门,因为我实在不忍看见钱汉寿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
转身离开的时候,夕阳正挂在小巷的尽头,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太阳雨”,湿漉漉的小巷里,留下了我一串长长的脚印。我一一记录了这个惊天大案的发展,我也一一记录了各种不一样的人生。在记录别人的过程中,留下了我的人生脚印。
报告文学作家是一个行动主义者,采访艰辛,过程丰富。
让我们再回到“9810大案”指挥部里,这里正在召开重要的会议,由朱明健副厅长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公安部的张副局长、杜处长、广东省公安厅刑侦局的郑局长以及何涛、莫泉等人。
朱明健说:“现在,购买偷运800多公斤炸药进香港的事,已经完全弄清楚了,下一步就是要收网抓捕所有涉案人员。一部分涉案人员,已经有深圳、汕尾、广州等地公安局协助逮捕归案,但是目前还有钱汉寿、刘鼎勋、刘国华等人没有落网,要尽快将这些犯罪分子抓捕归案,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朱明健扭头对河涛说:“何处长,你把这些人的情况说一说。”
何涛汇报说:“钱汉寿闻讯已经潜逃了,至今仍然没有消息,深圳、汕尾两地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正在积极按照指挥部的要求寻找线索。刘鼎勋和刘国华是两兄弟,这两人是广东台山人,据了解最近有可能回老家扫墓。”
朱明健说:“密切注意这两个人的动态,一旦出现立即抓捕,目前仍然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他们得到半点有关同伙被捕的消息,否则他们有可能呆在香港,不敢回到台山了,这样抓捕就比较麻烦,我们又不能到香港去抓人。这个案子办到今天,侦查和抓捕工作都很顺利,其中有一条就是保密工作做得好。下一步仍然要继续做好。何处长,你再去一趟深圳,这三个人都经常在深圳活动,你去协调好抓捕工作。深圳局的同志在这次行动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做了大量的工作,请代我谢谢他们。”
何涛说:“好的。”
当时的指挥部怎么也没有想到,完全弄清楚了炸药的案情后,抓捕工作竟然如此的一波三折,特别那个钱汉寿像个泥鳅一样,眼看着已经到手边了,又让他滑走了,滑走了就又没有影子了,然后又得继续寻找,时日旷久,弄得抓捕者都要抓狂了。
抓捕刘鼎勋、刘国华两兄弟,相对还比较顺利。关于这两兄弟回台山老家扫墓的消息是准确的。
数天后,他们果然出现在广东台山某墓地。刘鼎勋、刘国华在一处坟墓前,摆放着一些祭品,地上插着三炷香,坟前跪着两兄弟,他们朝着坟墓行三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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