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才古在毒瘾犯了,一时又弄不到钱的时候,情急之下,觉得自己刚刚帮钱汉寿一个忙,所以,他想找钱汉寿借点钱买毒品。
江才古说:“阿来,借我点钱吧,我有点急用,过几天就还给你。”
钱汉寿知道江才古毒瘾又犯了,这种人跟你借钱哪有还的,但,江才古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忙,马上装船运输,可能还要江才古帮忙,所以,他转身从包里拿出300块钱,递给江才古,说:“不用还了,可阿古,总这样吸下去,不是个事啊,还是早点戒了吧。”
江才古接过钱,正够他买一份毒品的,就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戒,戒,会戒的。”一会儿,就没有了影子。吸毒者的话,哪能信哟。
1998年的1月6日,钱汉寿走出了屋子,看见从刚从娘家回来的老婆,正在往门上贴春联。
钱汉寿问:“又贴春联了?”
妻子说:“是呀,再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
钱汉寿一听,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放有炸药的屋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正在这时,突然身后“哧——”的一声,一颗烟花飞上天空,把个钱汉寿吓得灵魂出窍,他转身就往房外跑,看见别人家的几个小孩怀里抱着一包新买的烟花爆竹正在巷子里燃放。
钱汉寿一步上前,暴跳如雷地喊:“我的小祖宗啊,这里哪能放烟花,快滚!快滚!”钱汉寿把那些孩子往巷子外赶,吓得孩子们哇哇地跑了。
这时,钱汉寿只觉得气喘不上来,心口像打鼓一样,“嘣嘣嘣”地跳,他害怕得腿都软了,如果一支烟花钻进屋子里,那可怎么得了!钱汉寿坐了半天,心口也平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一看,是刘鼎勋的。赶紧接通。
刘鼎勋在电话中说:“阿来,货可以起运了。”
钱汉寿一屁股就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上,全身都瘫软了,可满头都是冷汗,终于可以把这些炸药运走了,否则这个年,怎么过?
第二天,是1998年的1月7日,这个日子清楚地被记在钱汉寿的案卷里。钱汉寿像送瘟神一样,赶快把家中装在40个发泡箱里的炸药往海边码头送。
钱汉寿那天偷运炸药出汕尾的那个码头,叫飞洋码头。这一天的具体时间、地点后来办案人员都弄得明明白白的。所以,在我的故事里就有准确的时间和地点。我也专门去过汕尾的飞洋码头。飞洋码头,是汕尾飞洋渔业运输有限公司的专用码头,很小,只能停靠小型的渔船和货船。当时钱汉寿租了一条渔船,渔船就停靠在飞洋码头上。
钱汉寿租了一辆小四轮车,没有再叫江才古,而是自己押着车将40箱塑料发泡箱装着的炸药,送到飞洋码头。一路上,这种小四轮,实际就是手持拖拉机,在马路上“突突突”地前行着,钱汉寿就坐在这堆炸药上,押送到码头。
一位船员站在码头上正等着钱汉寿,他叫黄文雄,只有26岁,也是汕尾人,钱汉寿找到他帮助运送这批炸药。钱汉寿对黄文雄说:“你在我哥钱汉业的船上干过,你只要将货送到外伶仃洋接驳到我哥的船上就行了。”说着,钱汉寿给了黄文雄8000元港币。“这8000元作为运费。”
黄文雄问他:“你不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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