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最后是如何查清楚了钱汉寿是怎样买炸药的情节,我是通过采访负责调查侦破这项工作的何涛处长得知的,那天我们约好在他的办公室里详谈。
我进门的时候,何涛处长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
何涛说:“不好意思,工作太忙,让你等了这么多天。听说你去了一趟香港。收获大吗?”
我说:“收获不小。特别是到香港实地察看后,增加了不少感性认识。”
何涛问:“今天我们从哪儿谈起?”
我说:“从钱汉寿回到汕尾买炸药的事谈起吧。”
何涛说:“好的,这些情况我们都完全搞清楚了,钱汉寿在澳门和刘鼎勋分手以后,就回到了汕尾……”
何涛一下就进入了主题。
其实,钱汉寿在张子强面前打下包票,说他能搞到炸药的时候,他还没有门路。不过他认为他能找到,因为他在家乡除了看到有人用炸药炸鱼,还看到有不少采石场,采石场都是要用炸药的,所以,他敢接下这个事。
钱汉寿离开澳门以后,就直接去了汕尾。还是我前面讲过的那句话,叫作蛇有蛇路,鳖有鳖路,老鼠有老鼠的鼠路,他回汕尾要去找一个“老鼠”去了。
那天钱汉寿走在汕尾老镇的一条小巷里,他边走边在寻找一个门牌号码。终于找到了,这个门牌号码一大长串:汕尾市城区盐町头管理区尾社XX巷11号,一栋有些年头的青砖老房子。
钱汉寿上前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声。钱汉寿知道人就在家里,又敲,过了好一会儿,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神情恍惚地开了门,就像那个地址很有些地方色彩一样,他的名字也有些特点,叫江才古。
江才古一见钱汉寿非常高兴地说:“阿来,是你!”
钱汉寿一看江才古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吸毒,就说:“大白天的,又在家里吸上了。”
江才古笑笑说:“就吸了那么一点点。”
毒瘾者和酒瘾者不同,毒瘾者总说自己吸得不多,不像酒瘾者会夸大自己的酒量,喝了半斤,一定会说喝了八两。
钱汉寿进屋,见房屋破旧零乱,里间屋子的床头地上,扔着一张包香烟的锡箔纸,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吸过毒的。
钱汉寿见江才古的家里实在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坐坐,就说:“走,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两人走出小巷,在老街上找到一间小酒楼坐下,钱汉寿点了几样菜,当然都不是什么高档菜,然后要了两瓶小瓶装的广东特有的米酒,这种米酒可不是北方人喜欢吃的那种醪糟甜米酒,而广东特产的米酒,也有30度左右,基本是白酒。两个人一人瓶,喝了一圈后,钱汉寿言归正传说:“你能不能帮我弄到‘鱼炮’,我有一个香港朋友急用,价钱的事不会让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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