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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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谷子领了两个小太监过来允儿这边,门上的人一个叫王护群的见是御前的人,忙上来问了安,“公公怎么今儿贵步临贱地?”说着忙往里请。
谷子就站着,也不看人,只看向天,“不过是奉师傅的命过来找允公子过来说几句话。人在里头吗?”
“在,公公进去吧,我这就叫人传他来,这会儿子他们正练习骑射呢。”
“我就不进去了,叫他出来吧,也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就不进去打扰诸位了。”
王护群忙命人往里头传允儿去,自己站着笑陪谷子说话。无一时,便有人搬了把椅子来,旋即又有人捧上好茶来。谷子也不坐也不喝茶,就站着,王只是陪笑,并不敢多话,一路看着谷子的脸色。
谷子用帕子试了试嘴,这才看了眼人,“允公子在这里还好?”说着清了清嗓子,“请王大人要如实回了才好,奴才是奉了师傅的命前来问这个话儿,师傅那里自然也是奉了命的,大人要明白才好。”
王护群一听就明白了,忙躬身回道,“是,卑职明白。回上头的话:允公子着实是块当这差的好料子,再雕琢些日子,定会成器的。至于为人处事,温顺谦和,厚道仁爱,再挑不出什么的。”
预研杜佳 谷子抬头向天,“果然如大人所说的吗?”
“卑职实在不敢对上撒谎。公公若还存疑,问一问卑职的其它同僚便知道了。”
这里忽听谷子叹了声,然后收回眼睛看向王护群,“这倒罢了。”谷子于是就把允儿出宫多年来一直照顾着那帮子老无所依的老太监们的事跟王护群说了一遍,再叹了一声,“师傅也是听了刚放出去的那帮子老公公说的,当时就跟奴才叹了几句呢,说他有这个心,实在不易。没几日师傅就把这事儿跟皇上提了一嘴,连皇上还赞了他两句呢……”
这里谷子正说着,只见允儿一身短打扮,从里面疾跑了出来,额上身上皆有汗渍。
谷子看着允儿,允儿就躬身给谷子请了安,“公公叫奴才?”
谷子细细打量着允儿,点点头,“公子不认得奴才。奴才叫谷子,是御前伺候的人,是海公公的徒弟,今儿过来替师傅给公子传句话。”
允儿忙再躬身,“有话公公只管吩咐,无不从命。”
谷子就道,“公子在宫外照顾老公公们多年的事情师傅已经知道了,他老人家对公子着实是激赏不已。公子也知道,师傅在皇上跟前儿当差,有些事情做起来总不大方便。师傅原本想去城外那个所在看看老兄弟们去的,可师傅这一去,便又生出多少口舌来,笑了人家说他得意,哭了人家说矫情,样子冷了说拿大,热了又说虚假;再有,师傅若去了,保不齐在老公公们眼里师傅对这个厚了对那个又薄了,再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的事来,就太不好了;所以这些日子师傅虽有这个心也没去。倒是公子的行事给师傅开了条路。师傅让我来求公子一事:师傅叫奴才备了些衣料吃食药材,还有几十两师傅素日攒下的体已银子,一并由公子给老公公们带去,也不必提师傅的名字,只说是公子孝敬公公们的,公子素有此为,老公公们必不生疑。师傅只尽自己的心,并不要虚名,以后若得机会再说实情也不迟,所以请公子务必成全师傅的一番心思。”
这里允儿就觉得有些奇怪,可他脸上不动任何声色,只看着谷子——谷子也与他正对视着。
允儿就笑了笑,“让海公公打发人把东西送去不就行了,何必经我手为之?我也不好虚担了这好名儿的。”
谷子就也笑道,“公子久与外面的老公公们交道,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便是有人送了东西去,必得是老公公们原先宫里的哪个主子或是谁送去的,总得有个房头儿的。原先的主子给自己的奴才送过一座金山去别人也不敢说什么的,可师傅若派了奴才们送东西去,给谁呢?怎么分呢?保得齐分得均匀吗?保得齐不分得众公公心生不满吗?”
这里允儿也低头叹了声,“也是,我也是去了那里把东西先紧着给我师傅吃用的,剩的才散与众公公们使用。”说着抬起头看着谷子,“既然海公公这么信任我,我必把公公叫我带送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带过去,交与那里我相熟的一位老公公,叫临海,原先是伺候善贤太妃的,如今出去三年多了,做事公道细致,心善多慈,他会把东西好好分与诸位公公的。”
谷子点头,“多谢公子成全。只是不知道公子的宅子在何处?奴才回头好派人把东西和银子送到府上。”
“在槐花巷。”
“对,槐花巷,以前奴才恍惚在哪儿听过一嘴。这就罢了,奴才这一两日就着人把东西拉到府上,公子日日进宫受训不得在家,还望公子跟府上的人打声招呼才好,也省得奴才派去的人再费口舌。”
“公公请放心,我今儿回家就跟他们说,公公只管方便的时候把东西送过来就是了,便是我不在家也不打紧。”
这里谷子也不再多说,告辞而去。
允儿又看了王护群一眼,笑道,“我进去了,里头比试呢,多谢王大人了。”说着躬了躬身,翻身就进去了。
翌日。
“师傅,静安王来了,已经进去了。”谷子看着洪海,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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