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原本是戍夜挂玉佩的，而现在，胸口处装的是曾经两人的山盟海誓。
殷冉憋了这么多日的情绪，终究是憋不住了。
泪珠一颗颗砸到戍夜胸前，让戍夜来不及替他擦掉。
“你知道我遇见你以来，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殷冉伏在戍夜胸口，用尽全身力气勒着他。
“我就应该把你锁在我身边的，用铁链子锁在府里，然后把钥匙扔掉。”
“如果我一开始就那样做，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戍夜沉默的抱着殷冉，心里翻涌的情绪也险些失控。
他多想和殷冉说，我不会离开你。
可这不是事实。
殷冉本将自己视为救赎，而自己却祸害了他的一生。
“我会努力，”戍夜词不达意的胡言乱语着，“我一定会尽力——”
殷冉低头用嘴唇堵回了戍夜的话。
戍夜能感觉得到，殷冉在用亲吻稳定他自己的情绪。
一吻过后，殷冉像是冷静些了，他帮戍夜把衣服又一件件穿回去。
“你说吧，”殷冉蹭在戍夜肩侧，“我在听着。”
“我...”
戍夜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殷冉不想听那些道别的话时，他扫兴的说个不停，等殷冉真正张口让他说话，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于是殷冉吸吸鼻子，替戍夜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回到平都之后，我会好好吃药，快些将身体恢复过来。”
“陆知风和离羽的亲事会在平都办，从此之后，我便再也不会差使离羽做事了。”
“我会好好待小狐狸，给他起个名字，跟他说你在这边也一直挂念着他。”
戍夜胡乱的点头，一遍遍用拇指抚过殷冉的眉眼，恨不得把他现在的模样刻在心里。
“戍夜你，”殷冉说道这里哽了好久，才继续把气息通顺。
“戍夜你那天说的话，我后来细想，是有道理的。”
“只要方向走对了，哪怕中间隔了再多山水险阻，我们总能再走到对方身边，是不是？”
“我会等那一天的，你也一定...不要放弃来找我。”
戍夜紧紧的搂着殷冉，闭着眼睛拼命嗅着他身上的香味。
“我一定能找到你。”
“等着我。”
剩下的整个夜晚，两人都相依在对方怀里。
没有情事，爱抚，甚至都没有再多余的亲吻。
他们只是静静地抱着彼此，想把此刻的时光再多拉长一些。
可无论怎样的依恋，都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晨光会从天边升起，鸟儿也会不合时宜的啼鸣。
他们终究是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
殷冉红着眼睛坐起来，往外推了推戍夜。
“你走吧，他们待会儿会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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