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你逃得出去？
“你是说，因为赫连峥的生日快到了，其余两部的人得到消息，都赶来为他庆祝，所以乌拉汉的人突然增加了许多？”
阿吉塔喉结轻颤，他只说了一句，面前的卫人贵族却似乎从中晓得了不少信息，他果然不该与卫人多话的。
蒋殷心情陡然变好，看阿吉塔都顺眼了许多：“认真瞧起来，你长得倒也不显粗俗。”
“礼物？”蒋殷哼笑一声，“我没有咒他过不去这个生辰，便已是大礼了。”
蒋殷是如此想的，却不知阿吉塔又是如何给赫连峥学的话。
那赫连峥找了来，一双潋滟的眸子不错眼的盯着蒋殷瞧：“蒋殷，我听说，在我生辰之时，你要送我一份大礼？”
“从未有卫人能参与我族宴会，但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蒋殷将要出口的讥嘲话语硬生生止住了，能近距离探查蛮夷实力的机会不多，此次正是一个契机，为了这个契机，叫他稍稍忍耐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赫连峥的生辰宴与卫帝的相比起来是如此不值一提，蒋殷还记得当年卫帝寿辰，所有府城都派了快马朝大京敬献贺礼，入京的队伍足足堵了三日三夜，大京城中昼夜悬灯，各大世家更是将此次寿宴视作实力比拼的机会，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叫人叹为观止。
夜宴设在摘星楼中，楼高足十丈，一眼望去，大京城尽收眼底，宴上歌舞齐作，时辰一到，焰火便于空中燃放，万千绚烂的色彩由暗转亮，又由极亮骤然一暗，散成漫天的星子，整个大京城上空似乎是被氤氲的红霞所笼罩，那胜景，只看过一次就绝不会忘。
而赫连峥的生辰宴却要简单许多，蒋殷坐在殿中靠末尾的角落，面前放了大块的炙肉与美酒，陆续有人进来朝赫连峥献礼，口中说的也是听不懂的话，外面的空地上燃了巨大的篝火，男男女女正围着篝火跳舞笑闹。
一行人从蒋殷面前经过，随着他们的走近，一股浓烈至极的香风袭来，蒋殷习惯了浅淡的木香，很不喜这样侵略性极强的气味，抬眼看去，原是有人献了两位美人给赫连峥，美人着清凉的露腰红纱衣，一双雪白的大腿近乎全裸在外，只胸前有串作珠链的珠宝稍作遮掩。
蒋殷对女子不敢兴趣，只瞧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正要取酒再饮，脑中电光一闪，立刻抬头又看。
那一行人中有一高大男子站得稍靠后些，高鼻深目，满脸的络腮胡须，全然是拓跋部男子常见的样貌特征，可蒋殷绝不会错认，那人分明是卫如归！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混入拓跋部献礼的队伍来此！
蒋殷又是惊又是喜，险些叫一旁伺候的阿吉塔瞧出端倪。
他装作冷淡的样子起身：“这水酒叫我有些不爽利，我去去就回。”
阿吉塔也要跟着站起，蒋殷袖摆一甩，怒道：“怎么？我如厕你也要跟着一起瞧去？！”
阿吉塔不卑不亢地回：“阿吉塔只遵从可汗的吩咐。”
“好！”蒋殷开始朝外走，“你便跟着来吧！”
蒋殷磨蹭了好些时候，阿吉塔依然守在外头，蒋殷眼皮半垂，沉着脸去捡角落的重物，可托举两回，手腕依然有些吃力，若是当初完好之时，这样的重物，蒋殷单手就可轻易举起两个来，他眼眸变得晦暗，终于放弃眼下这个，另寻了个稍小些的。
脚下步伐放的轻缓，蒋殷走到阿吉塔背后，抬手勐击对方后脑。
那阿吉塔竟未有昏厥，两人惊惧对视，阿吉塔正要张嘴，蒋殷纵身扑去要按住他。
这时斜刺里突然奔出一人，手肘一击，阿吉塔连反应都未及就已倒地。
“走！”来人拽过蒋殷便走。
行了约有一刻钟，绕过狂欢的人群来到一僻静处，来人终于停下，尚未开口就重重将蒋殷纳入怀中。
灼热的气息拂过蒋殷头顶，眼前人影一暗，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稚奴……稚奴……”
两人皆是恨不能将对方吞吃入腹的吻法，吻着吻着，蒋殷偏开脸，声音有些微喘，他眼圈泛红道：“我不喜你这须子，扎得我甚疼。”
卫如归道：“好，回去便剃掉。”
“你如何会与拓跋部混在一处？我瞧见是你时，心都要跳出来了！”
卫如归拉过他的手，指腹在腕上红痕处细细摩挲，眼眸立时变得幽深起：“我的母亲，正是拓跋部的人。”
蒋殷有些别捏的往后撤手：“我如今已经大好，并不怎么疼了的，且我堂堂男儿，不过些许小伤罢了。”
卫如归却攥紧了：“别动。”
随后俯身轻轻吻在上头，事毕，他起身牵着蒋殷又开始往前，已是恢复以往的从容镇定了：“我已备好马匹，城外有接应的人，我们快些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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