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妖法
蒋殷拧开脸，依然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父亲哄我，先前说是为了大计，不便叫我上阵杀敌立威，可如今你既已收服了人心，如何还要这样拘我，大哥能上得战场，我便上不得吗？你们这样日日拘着我，果真毫无隐忧了？！谁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且休要将我当作那些无用的世家子弟！我蒋殷自小习武，未有一日懈怠，为的便正是今日！父亲不懂我，连你也不懂……”
卫如归再次拉过蒋殷手掌，后者正说到情绪激动处，眼尾微现赤色，卫如归将那手掌置在心口处：“好。”
“我……你……你方才说什么？！”蒋殷惊疑道。
“我说，好。”卫如归吐字清晰，毫无错辨的可能，“我应了你。”
蒋殷顿时心潮起伏不能自已，卫如归竟应了他？！
卫如归已发过誓绝不会再骗他，且以卫如归的能耐，他能说出，必是能做到的！
蒋殷胸膛起伏好几下，耳间能闻听到他略略不稳的鼻息，再看朝他的脸，鼻翼微微龛动着，眼睛里恍如盛了两盏星子，他突然反手狠狠将卫如归拉到跟前，又踮了脚去吻卫如归的唇，一经得手，那舌儿便极具进攻性的长驱直入，吻得很没有章法，活似他此刻激动难抑的心境。
卫如归怔愣一瞬后很快反应过来，正要进一步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蒋殷又推开他，很是干劲十足的议起了战事：“那蛮夷历来擅骑，往往一个照面便叫我卫军损失惨重，后军生怯，怯战则亡，若要赢此战，需得先破骑兵。”
卫如归抿了抿舌尖，心不在焉地缓声道：“不错。”
他于此事上早有思量，已是先行勘验过舆图，重重标出了适宜交战的地点，若遇蛮夷骑兵，先以火箭攻之，乱其阵脚，若是能将蛮夷赶至陷阱当是极好，壕沟、铁蒺藜，都能叫马匹折断腿脚。
不想蒋殷又道：“还在大京之时，每逢年节燃放爆竹，总伴有犬吠马鸣之声，想来这些畜生是极怕这种声响的。”
卫如归思绪稍稍被拉回来一些：“蛮夷战马惯常于战场厮杀，鸣鼓喊杀声震天，已是习以为常，且蛮夷极擅御马，纵有惊惶战马也会被极快驯服。”
蒋殷不以为意，又道：“只声响自然容易安抚，可若是伴有横飞血肉，残臂断肢呢？”
卫如归慎重地抬头看过去，蒋殷见他情态若此，不免升起几许得意，也不与卫如归卖关子了，又说：“你可还记得那徐垚子？”
“自然记得。”
“那徐垚子在丹霞山上因丹炉炸裂而亡，我记得当时就算是在大京城中都能听得巨响，且那炸响引来赫赫大火，将夜空都映成红彤彤一块，仿似天裂一般。”
蒋殷踱步朝前，复又转身看过来，哼道：“世人无知，多有影射是我杀了那徐垚子，可如此骇人异象，却无人揣测是他糟了天谴，这是为何？”
卫如归若有所觉，沉吟回：“卫帝南下后迷信丹道，道人频出，因而炼丹炸炉一事也实属寻常，世人皆见惯不怪。”
“是极！炸一炉乃奇，炸百炉为寻常，可每有炸炉，尽皆现伤亡，或死或残，或大火漫天，其威势煌煌，可见分明是丹方中合了共通之处，这才屡屡现此惨况。”
蒋殷瞥来一眼，一时间容光极艳，叫人有惊心动魄之感：“卫如归，你说，若将这共通之处寻出，用在那蛮夷骑兵身上，当如何？”
当如何？
卫如归心下狂跳，卫帝好丹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时人对丹道一途也多有信奉，道人地位一时无两，也只有如蒋殷这般完全不将道人放在眼中，且厌恶以极的人，才会想出将入口的丹药另作他途。
可此事若成……
卫如归眼皮轻眨，面前那长高了寸许的少年正微仰着脸，看似漫不经心，眼中却有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些许紧张。
卫如归三两步迈至蒋殷跟前，突然重重将人纳入怀中，双臂一收，箍得胸肋都疼了，蒋殷推了推：“发的什么疯……唔！”
卫如归俯身叼住了蒋殷的舌儿，果然将此前就想做得事，好生的，细细的做了一遭。
事毕，蒋殷面色潮红眼中浸了水一样，有气无力捶了下卫如归，出声都是哑的：“你如何想的？”
卫如归翻身圈住他，手掌附在蒋殷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后者发出不受控制的猫儿一样的浅哼，眼睛里水色又加重了些许。
卫如归垂首，又要吻下，蒋殷侧开脑袋，羞恼一样：“你今日很够了！”
卫如归迟疑一瞬，手掌继续朝下探去：“我分明已仔细涂抹过，可是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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