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闭嘴!闭嘴!不许说!
空气仿佛也成了某种沉黏的水,一切静默而无声。
突然,蒋殷动了,他翻身而起,一边利用身体重量压制住卫如归,一边又双掌合拢紧紧卡在卫如归的脖颈上。
“卫——如——归。”蒋殷喉中发出低低的吼叫,“你还敢来?!”
“我这府中何时成了你随意进出之所?!”
两人被狭小床榻所限,隔得极近,蒋殷说话时喷薄出的气息一股脑卷拂在卫如归颊上。
他自己恍然未觉,又继续警告:“私闯我这院宅,卫将军可能知晓将付出何等代价?你莫不是以为有我父青睐,便能毫无顾忌了?”
“呵,可笑,我父不过是想寻一……唔!”
那卫如归竟不顾要害被人掌控,腰身微动,俯卧在他上头的蒋殷霎时失了平衡,卫如归不退反进,微凉的唇正正好吻在蒋殷唇上,连带着蒋殷那些未尽的话语一道被吞入。
这吻是卫如归日夜念了许久的,往日蒋殷总是昏睡,就算亲吻也不敢落下痕迹,只浅浅的一触即离,可此番不同,那人还如此鲜活,几欲满溢的怒火将眼角也染出残红,与蒋殷动情之时是何等相似。
两人瞬间掉换了位置,卫如归不知魇足的吻弄着蒋殷,他往日少有这般狂浪且情绪外溢的时候,可一旦如此,便如江河溃涌一般叫人心生畏惧。
他将蒋殷死死禁锢在身下,那力气大得惊人,纵是蒋殷这般勤于炼身的男儿也未能动摇其分毫,那种欲将蒋殷吞吃入腹的情绪从他的掌中,从他的吻下,甚至是他的眼眸里一齐排山倒海涌来,他像一头等待了许久许久的勐兽,终于将利齿深深送入猎物的咽喉,就连死亡都不能叫他罢手。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卫如归外放的情绪吓得涕泪横流,蒋殷却不同,怒火勐窜,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身体被禁锢动弹不得,他还有一张利嘴,狠狠咬了卫如归一口,口腔里满是血腥的气息,蒋殷扭开脸,嘴里不住叫骂:“卫如归,我要你死!你死!”
“你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大不了我蒋殷便与你一道同归于尽,我要你死!”
卫如归听罢,动作果然停滞了片刻,蒋殷以为那卫如归果然感到害怕了,心中正稍觉畅快,他竟又被卫如归翻了个个儿,此时又是脸朝下背朝上的姿势了。
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蒋殷神经绷得紧紧,某种未知的恐惧侵袭而来,他开始大叫:“你敢!你敢?!不许,卫如归,你不许!”
“啪。”重重的脆响在房中响彻。
随着这第一声的落下,随后又接连响起好几下。
蒋殷脸憋得通红,羞耻和愤怒一齐淹没了他,他竟下意识不敢发出声响,若是叫外头的侍卫听到动静,闯入进来看到卫如归竟敢……竟敢打他那里……
“稚奴,再不要叫我听到你与谁搏命的话了。”卫如归沉声说道。
又是一掌拍下:“可能知错。”
可蒋殷此后硬是一丝声儿都没有发出,浑身绷得韧铁一般,那肩膀竟还微微颤抖着。
卫如归眉眼微沉,又轻拥住蒋殷翻转回来,只见蒋殷一张脸儿涨得通红,鬓角额发齐齐散开,在他两侧结成条缕,那眼睛里头,眼白已然充血显出血丝,泪水饱胀在眼眶中,却始终倔强不肯落下。
卫如归心中悠悠一叹,右手抬起轻抹去蒋殷眼中泪痕:“稚奴,非是我故意给你难堪,若不能叫你长记性,下次不知你又会与谁人以命相搏。”
“你凭什么管我?!”话一出口,多日的委屈痛苦与不甘齐齐涌上,那泪似是再也没了顾忌,竟流得一时不能止了。
“你只管娶了新妇逍遥快活去!我要与谁人搏命,用得着你来管?!”
“什么新妇?”卫如归疑惑发问,又颇为忧心道:“莫不是打坏了脑子。”
蒋殷立刻恶狠狠瞪他:“你打得分明是屁股!哪里会坏到我的脑子?!我清醒得很!”
卫如归点了点头:“那新妇又是如何来的,若我要娶妻,也只会娶一人罢了。”
话毕又与蒋殷脉脉对视,那一人为谁,也尽在不言中了。
蒋殷侧开脑袋:“你以为你的蛊惑之言我还会信?!”
卫如归微微思索一番:“近日我只去往潮江接过一女子,你说得可是那人?”
“哼,此番便不打自招了吧。”
“那女子并非我娶的新妇,乃是我部下一员勐将的妻子,卫贤切断两地交通,那勐将的妻子忧心不能再与丈夫相见,这才千里从老家到此,恰逢我那勐将领了军令扫荡余寇,我见他日日忧心,便应了此事。”
蒋殷将脑袋侧了回来,狐疑道:“当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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