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苏羲掐住他的一双手,桃花眼里是数不尽的水汽:“你看,你就是这么在意他。”
苏羲可以说是看着顾永基长大的,在顾永基心里,就是无论自己是什么身份,他在苏羲心底里永远有那么不堪的那一段时光,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那段昏暗时间,顾永基总有一种失重感,借着针灸的名义,总是这里不爽那里不适的,谁也不要,只要苏羲,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患得患失的感受,只是享受那种悬在钢索上的感受,就这样无所皈依。
这种若即若离,这种少年欢喜,作为是乾元的顾永基第一次惶恐。
爱上了,就不想放手。极其拙劣的手段,一开始总是想捣蛋着吸引苏羲的注意力,最后还害得太傅受罚。
后来,顾子安来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受到苏羲的欢喜。外人面前,顾子安身份不如他,他在母妃去后,作为先皇后嫡子,自然被封了太子;顾子安身体不如他,总是动辄伤风受寒,隔三差五便不能来上早课。顾子安哪哪都不如他,但抵不过苏羲莫名其妙的关心,他知道,顾子安私下会唤苏羲为义父,朝中无人给顾子安说话,苏羲会。
顾子安身子总是偏弱了,也总是落课,苏羲也得父皇恩准,进宫给顾子安教授骑射礼乐。
顾子安冒出一些可笑的心思,提出不要“无尊严的和平。”他说的无尊严不过是和亲,可是在乾元眼中,用坤泽和亲真真是最好的一种法子,不用年年征战、提高赋税,只需挑选好些的坤泽,冠上一个什么由头,送出去便可得几年平安。
可是就算顾子安有这种可笑的想法,苏羲也只是微笑着听他说完,一双凤目笑得弯弯,透过眼底,印着些年少的魂,一身的温存茶靡,偷了人心。
可顾永基实在不明白,开口问苏羲:“我比他差在哪里。”
养心殿内飞阁流丹,苏式彩画勾得金琢黑苏画,各路名画散了一地,是帝王来不及捧出的心意。六柱梨花架子床旁龙凤烛交光星汉,顾永基就在这一地荒唐中问,很是固执。
苏羲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眯起眼看顾永基:“他在齐国,你把他怎么了。”
顾永基也不挣扎了,只是闭着眼,送上自己最脆弱的脖颈:“我说了,你就掐死我吗?”帝王眼中泪光闪闪,刻满了位高权重者最初始的狼狈与仅剩的臣服。
他问他:“你会杀了我吗?”
苏羲回答:“不会。”顾永基睁眼:“为何不会,你是不是也舍不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