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行踪……诡异？你想说什么？”
苏涵稍有迟疑，片刻后，还是开口道：“我知道慕容楼主的本事深不可测，但北曌早前已派军队前往殷山，想必其中也不乏高手，而且，据传所抓的那人知道殷山里的机关布局。”
话音未落，我冷了神色。将重剑往背上一扛，我一边走一边道：“给我备马！”
慕向南手疾眼快地拦住我：“愉悦，你想做什么？”
“去殷山！”
“你没听苏副将说吗？现在殷山附近多是北曌军队，一路上怕也兵荒马乱，并不安全。你的伤刚好，若是连慕容楼主都应对不了，你又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想，认真地望天：“半分也无。”
这是实话，毕竟慕容谦是个如此厉害的存在，若是连他都出了事，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武学功底，怕当真撑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但即便如此……
我别过头看慕向南：“不必相劝，前方就算是阿鼻地狱，我也定要去找他回来。”
“愉悦！”慕向南微怒。
小叔忽然道：“我陪阿悦前去。”
我大惊：“小叔！”
小叔刚想说什么，慕向南却阻止了他：“苏将军，你重伤未愈，不宜长途奔波。眼下……含谷镇就暂且交给你了。”
我睁大了眼，但见慕向南神情笃定，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知道，战中主将离开，是行军的致命忌讳，可有苏将军在此，我并不担心。相信北曌在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城防。这一趟，我陪愉悦走。”
我拧了眉头：“慕向南，你不必如此。”
他摇了摇脑袋：“我也只是听从本心。我上次便说过，我希望能保护你的人，是我。”
他真是个傻瓜，明明是当今太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偏偏要将一颗心放在我身上，明知得不到回应，还这般心甘情愿。我非草木，他这等付出，我也感动不已，但终归只能是感动。
快步走出屋外，我道：“要是你父王知道你这样任意妄为，估摸着得打死我俩。”
“你放心，”他笑得很温暖，“我会保护你。”
我应句：“多谢。”
和小叔道了别，我与慕向南在街上买了些干粮备着。刚至午时，我们便同八名王族侍卫一起出了含谷，朝着殷山的方向前行。含谷和殷山距离有一百多里，同属大燕的边陲地带。想当年王上将慕珩囚禁于此，必有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慕珩的用意。只是，天道轮回，时隔三十年，王上肯定料不到，这煞费心机的囚禁之地，竟给了北曌一次一雪前耻的机会，当真是造化弄人。
赶了大半天路，但凡看见人多的地方，我都要跳下去问问有没有见过一位蓝衣公子，毫无意外，所获的消息都是没见过。我安慰着自己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努力使自己的心情放松些。
倒是慕向南，我们找了间茶寮暂歇脚后，便见他神情有些凝重。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
我道：“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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