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式往,满屋木屑纷飞,瓦片塌落。
慕容谦道:“重剑无锋,如何伤人性命?”
我一剑刺出,险险划过他颈侧,断了一缕黑发。
“便是如此。”
他面上带笑:“与当年稚子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自然。先生亦与当年有所变化。”
听出我话里的弦外之音,他两指扫过,在屋内圆柱上留下一指深的痕迹。
“我并非姑娘故人。”
“或许。是我心中执着,无法放下罢了。”
“一念放下,便是万般自在。”
我平淡一笑:“若能换他一世长宁,被困一生又有何妨。你能如我所愿吗?”
剑指与重锋猛地一撞,气劲横扫八方,屋内诸物皆裂成碎片。我和他各退半步,顷刻,又战至一处。
“你今夜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我手上一顿,望了眼屋顶,诚恳道:“也不全是。要是我说我爱徒怀上你楼里姑娘的孩子了,你看你是不是能负一下责,安顿我师徒俩的下半辈子?”
然后,我就被慕容谦直直扔下了楼,在花圃里砸出了一个大坑。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辛沭才从屋顶跳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嫌弃道:“你每个月那几天是不是提前来了?”
“逆……”
第二个字尚未出口,我就晕了过去。
慕容谦,真是特别狠。
我全身裹着白布,在床上静养了七八日。傅瑾每天早晚都按时来给我换伤药。我自小被我家毫无人性的小叔抽惯了,对疼痛并不敏感。我向来以为,最能伤人的,并非肉体所承之痛。
譬如,近日伤我之事,便只有一桩,那就是若慕渊当年真未死,为何骗我,又为何整整七年,不曾寻我。
这个答案,我想不出。
而傅瑾,兴许也有和我一样的“肉痛不是真正的痛”的错误感悟,因此,她替我清理伤口时下手非常重。
我常常惨白着脸,擦着冷汗,一言不发地看她捣药、上药,实在忍不住的话便问:“瑾姨,你的手法怎么这般熟练?”
她想也没想,一边把白布裹在我手上,一边道:“练的。”
“你武功高强,普通人伤你不得,怎会……”
“早年从军。”
“瑾姨,你说话还能更简单一点儿吗?”简直如同她的刀法,干净利落得一点儿悬念都没有。
傅瑾冷冷地瞅我一眼,耐着性子解释:“有时军中无军医,便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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