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所以，我却心底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我看得出她对赵祾是有感情的，可我却借她的手给她心爱的人下了慢性毒药，还在计划监禁、甚至杀死他。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赵祾曾经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地杀死他的亲兄，而我和陈兆生，也将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对他动手。
20 水患和叛乱
中秋过后就快要入冬了，本来应该雨水渐少，但不知为何，东南的雨一阵比一阵急，邸报八百里加急从东南送到京城，连信纸上都浸透了东南带来的潮湿水汽。
邸报是赵祾在长乐宫和我一起用午膳的时候送进来的，本来是送去神龙殿，听说人在我这里，又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赵祾读完邸报差点就掀了桌子，我连忙叫林鹤把灶上温着的参茶取来给他喝了几口，顺便问了一句：“出什么事让陛下如此震怒？”
赵祾随手把那张薄薄的信纸甩给我，喝了几口参茶才勉强压下怒火：“整座城都淹了，难民四处乱窜，还出了疫病，拖到现在才上报，台州刺史这是不想要乌纱帽了吗！”
我一目十行地读完那封邸报，心中了然。东南水患在中秋前后就出现端倪，那时还不严重，不过因为陈兆生，我早早就知道了消息。但是整个朝堂都像是对此一无所知，我在宫宴上试探过丞相，他表现得滴水不漏，但我想他是心里有数的。
为什么把消息压下来，还不是因为一开始觉得不重要所以没管，后来闹大了以后为了不被怪罪只能继续瞒着。
我淡淡道：“这邸报是台州刺史亲自写了派人一路直接送进宫的，没过中书省。”
如果是要正儿八经地上报，显然要写个规规矩矩的奏折，再去丞相那里老老实实走程序，能不能让赵祾看到都未可知。
赵祾也清楚这个道理，更知道这种事情深究下去必定会拔萝卜带水地牵出一大串人，沉默片刻后，疲惫地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吃吧，我回神龙殿。”
我拉住他：“陛下，吃了再去吧，左右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再拖也不会更坏，您身体要紧。”然后给了旁边的楼总管一个眼色，叫他先去召集官员进宫。
赵祾顺从地留下来了，只是也没吃多少，脸色始终很难看，瞧着像是我的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情绪起伏太大就容易产生晕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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