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如一刻的坐在无妄之地守着冰棺,瑶思就怕是澜渊醒来第一个瞧见的不是她。
又是夜晚来临时,瑶思漫无目的地四下查看了一番,正瞧看清了远远有一蓝衣来着,她无需思量,便能料到此人是那日沉露好心搬来的救兵沉深。
她昏倒在冰棺之前,一瞬间隐隐察觉有熟悉之人在耳边喊她的名字,起码那双声音让她觉得不是胆怯。
等到瑶思再起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日近中天了。
她睁眼瞧见的第一人正是沉深,他裹着一身的海水蓝色,坐在榻前手捧着书卷研读,身侧书案上点了提神的香薰,一缕袅袅薄烟正缓缓而上,衬的他多是些文人气息。
或许是瑶思的醒来沉深有所察觉,一刹那二人眸光便碰的正着。
那时沉深脸色憔悴,显然也是操忙了许久没有休息,精神却还好,只见他眸子里的光迅速亮了亮,立刻放下书卷向瑶思走去。
瑶思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坐起身子,望了望周遭熟悉的繁星云游,道:“澜渊他呢?”
沉深却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水波不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可他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却异常难堪,怎么看都像强颜欢笑。
“表哥他相安无事,在无妄之地已有三日,你莫要忧心。”
说完,他手心幻出一颗丹药,同先前赠予瑶思的一般,是修养生息的。
闻言,瑶思心底似有千万重的大山放下了,她伸手接住沉深的丹药,当即不慌不忙地咽了下去伸。
丹药的味道是甜的,像是掺了不少蜂蜜,她吃的没那么曲折。
她咽下丹药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沉深,将那日昏迷前的事情缕了缕,又道:“染荒他……怎么样?”
沉深忽而感觉太阳穴一阵发紧,茫然四顾片刻,深邃处的含义终其一生难有人理解的透彻。
他长长一声叹息,又笑道:“魔君也无妨,陆压道君散魂润万物,他哭的痛心疾首,不肯让人靠近,清霜去了无用,昨日他似乎想通了,便含了两颗丹药,自去了鱼鲮岛,为其师尊守孝几日。”
瑶思一呆,心里忽然若有所思,却没在多问什么。
纵然她感受到了陆压道君自愿散魂,丢给了澜渊不少的魂元术法,可忽而细细去品,心情依然颇有微妙之感的叹为观止。
大约这便是一念之间,善恶两隔,无长善,无始恶吧。
沉深见她没有疾言厉色什么,这才放下一桩心事似的又冲瑶思笑了笑,心里忽然一动,对她道:“你问了颇多他人疑问,你怎么没去问问你眼下伤势如何?”
瑶思:“……”
对啊,她忘了。
可原本她是个惜命爱自己的人,怎么她现在却变成了活菩萨,忧心别人,却没想到自己如何。
微不可查的背后,沉深眉心蹙了蹙,似乎瑶思改变,这些并非善事。
“你身上有不少伤口,我命药王为了医治了,这些日子仔细些应无大碍的。”
瑶思心情一紧,面色突然变得难看,奇道:“沉深你这人有病吧?”
沉深大骇:“???”
瑶思假怒道:“我tm没事你做出这么个沉重隐郁的表情,我差点以为我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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