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掉进圈套的胡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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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蔡京派来的壮汉,冲着胡子哥他们过去了。

“兄弟,你们混哪里的?”

跟在胡子哥身边的谢谷丽,一脸不想惹是非的苦相,和他那张瘀肿的面目,很是相称。他抱抱拳:

“各位英雄,我等是马贩子!”

“马贩子?前面是审刑院的死囚牢。如今乱洋洋的,各位既然是发马财的商人,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若是不走,难道是想劫法场的不成?!”

接着,蔡京吩咐来的壮汉就又过来好几个人,把胡子哥和谢谷丽跟其他女真人分开、拦了起来。

胡子哥认得其中一个,是蔡京府邸一个家生奴才,昨晚才见过的。他忍不住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于是他一把推开谢谷丽,和那个人几乎脸对着脸:

“我们是劫法场的?你们是做什么的?也不像是官府人。莫不是蔡大相公又有了什么新伎俩,不怕杀人全家的丑事见光了?”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把头、一下捣向胡子哥的面门。

胡子哥一闪,男人就撞在了胡子哥背后立着的摊棚子柱上,把人家卖麻花馒头的摊子、都撞塌了。

蔡京家奴连忙爬出来,大喊自己的人:

“啊!你们……你们是死人吗?!看着鞑子动手打我?”

壮汉跟着的人,就一拥而上,对跟着胡子哥的女真人拳打脚踢。

那些平时由阿鲁联系的女真商人,自然也不手软,和蔡京的人掐到了一处。不等张邦昌调来巡营的人,两边就已经开出了头彩,好几个蔡京的人和对面的女真人,都满脸是血。

“别打了,别打了!”胡子哥刚要拉开自己的人,突然背后就有人对他挥了一刀。

刀依旧没有砍中胡子哥,却砍中了、刚才要拿头撞胡子哥的蔡家家奴。

血从他的前胸,汩汩涛涛的流了出来。

蔡家家奴用手把刀拔出来,就看见那伤口是深的都要见骨头了。他看看众人,然后拿手指着他:

“女真……女真质子杀人啦!来人……来人!”

就在这时,一个女真人、一下从胡子哥后面奔过来,抓着一把弯刀,狠狠砍向了蔡家家奴。其他跟着蔡家家奴来的壮汉就拔出刀剑,一拥而上,顿时两边就血肉横飞,好像俩群正在夺一头咬死的鹿、互相撕咬咆哮着的野狼……

谢谷丽赶紧拉起胡子哥就撤。

“等等,贾谊还在大牢里呢!”

胡子哥还要挣扎,却被谢谷丽和其他几个女真人给拖上了一辆马车。

“九太子!现在来不及了。再不走,今天死的,就不只是那贾家的女儿了!”

“可是……我答应道长照顾她的!”

“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啊?!如果再拉扯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谢谷丽眼睛都快迸出眼眶了。然后,他不由分说,对着拉马车的马屁股上狠狠一拳。

受惊的马就嘶鸣着,在一个女真御者的手里,从两批打得都红红黑黑的人中间,飞奔过去。

然后,剩下的女真人就在街口众人眼前,且战且走。有人丢了一只手,有人丢了一只耳朵,还有人丢了脑袋、或者肚腹里的心肝脾肺肾……

他们身后,是巡营的人在大喊:“来人啊!女真鞑子劫狱啦!女真鞑子杀人啦!”

自然,半个京城都被这呼喊声松动了。

不一会,穿着红色甲胄,骑着配着红鞍子和马流苏的禁卫军精锐,就一队一队得从各宫门和要塞冲了出来,布满了整座汴梁城。

本来开摊的小贩,和准备去菜市口看行刑的市民,都不得不尖叫着,躲到街口的铺面下面,或者酒肆楼阁的二楼或者三楼。

大家还没安下魂儿,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阵极其庄严、缓慢但是又优美的丝竹鼓乐声。

从宣德门到御街的路上,出来一条长长的行列:

最前面是红色铠甲的御林军,然后是一个九行五列的“武阵”,举着一片金色小南瓜和斧钺等早就不能当武器的礼器。

之后是81个太监,举着白色鹅毛长柄大扇子。

他们身后是36个穿着红罗裙,配着灰鼠皮袄子的宫娥,抱着捧着香炉、手巾、洗手盆等东西。

再然后是一群群的乐师,或在车上坐着,或在行列中吹拉弹唱。

这条队伍还在不断通过宣德门、继续从宫里往外出,一点也看不出、他们也是去法场看热闹的人来。

“难道是官家要亲临菜市口?”

“怪不得说,今天在骡子口,已经有几拨人去劫法场了呢!这……张会计……看来真的是大有来历啊?!”

“嘘,说是仁宗皇帝的血脉呢。”

“这就奇了,要是那样,皇帝怎么还对她有意思?”

“这官家的家事,咱们老百姓理他什么?!”

……

刚才还四处避难的人,现在又把头伸出来,或者下得楼来,继续看热闹吃瓜。

高俅也骑着高头大青马,配着锦绣辔头鞍子,穿着伸展展的紫色官服,背后乘着他的百人、黑底白虎旗子阵,皱皱眉:

“叫……叫禁军这就攻进审刑院的死牢,把人犯提出来,官家都要到了,总不能让官家也等着吧?”

“殿帅,是!”

“若是里面的人负隅顽抗,那么便调用器械厂的火器!再有本事的,遇到火器,都要化灰。本帅看谁还能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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