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朕不怕死,怕疼
周围将士都顺着谢渡荇驻停的目光看去,还未窥见一分春色,谢渡荇已抓起滑落在地的大红衫子,将晕厥过去的少年一把裹严实,折腰抱在怀里,大踏步往外走。
众将士面面相觑: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有个胆子大的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将军此意何为……”
谢渡荇挑一挑眉毛。
副将咽口唾沫:“这暴君出言不逊,言语之中数次辱及将军和将军家人,将军何不将他就地正法?再者,定安王已入京,留着前朝昏君的命,总归是……”
“凭他几句激将,就要了他的狗命,岂不是太便宜这狗东西了?昔年他多次侮辱于我,残害我手足家人,甚至连拂弦亦命丧他手,他想痛痛快快地死,没那么容易!况且,一个废帝罢了,不足以对定安王构成威胁,定安王连这点威胁都对付不了,还做什么皇帝?”
说罢,抱了人匆匆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副将:……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您说话的时候老是盯着人家的胸脯子看是怎么回事?
谢渡荇冷着玉面,将昏迷不醒的小皇帝放置到一处空闲宫室。剥开衣衫一查看,伤口尚浅,离心脉远了十万八千里。
他冷哼一声,找了瓶金疮药随意撒在伤口上,捏着他的下颌嘲笑:“色厉内荏的蠢货,这点伤就能让你疼晕过去?”
楚艳洲紧闭双眸,原本粉嫩的双唇苍白干裂,紧蹙的眉尖似是勾了一揽春色,病怏怏的眉眼亦含着一抹艳杀之气。
谢渡荇攥着他的下巴看了半天,突然针扎似的撒开手,小皇帝重重磕在床头,仍是未醒,只嘤咛一声,眼角随之滚落一滴泪珠。
“不男不女!”谢渡荇狠狠一拍桌,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丽正殿的鸳鸯罗帐,那无数个缠绵交融的夜晚。
楚艳洲是活活被疼醒的。
他脑子还不怎么清楚,耳边不时漏进窸窸窣窣的响声,猛地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他立时痛得打颤,眼珠子瞪得老大,张大了嘴嘶喊起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视野逐渐敞亮,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张让他深恶痛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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