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峥？”
“对，薛峥将他毁得太彻底了。先是和他姐姐订婚，见到他的第一眼，薛峥便布了一个局，用三年让韩家破产，害死他的所有家人，让他只剩孤身一人。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薛峥送给他强/暴作为礼物。”
“强/暴……”乔商羽不可置信地喃喃：“这些人为什么都要做这种事？”
“是啊，就和我一样。不过，我没有他的骄傲，也不如他坚强。那个人的手段太多了，强/奸和殴打对他而言是每天都要经历的事。你知道为了离开薛峥，他做了什么？”
他有些痛楚地笑了下：“他砍了自己的三根手指，以后再也不能弹钢琴。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逃不掉，现在甚至要给薛峥生孩子，我很害怕，也很后悔。”
“薛峥不会让他死，但是他会疯，变成一条狗，神志不清地过一辈子。我不敢想象再见到他，他会是什么样，都是我的错，我逍遥自在了四年，居然没有想过他。”
他咬紧牙，眼泪无声地坠到地上。抬头是冰冷的冬夜，远方则是更加冰冷的人世，一样的黑暗无边，微弱的灯光散落如点。悲欢离合，花好月圆，他握住了爱情，而下落不明的韩若水，伸出手能握住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尹稚的眼泪，还是他讲述的一切，乔商羽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牵着尹稚的手，匆匆加快脚步。刚要上楼，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粗噶的声音。
“尹稚。”
尹稚被眼前浑身落雪，脸色铁青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灼开硬挤出一丝无力的笑：“我、我一直等着你。”
尹稚看着他冻得直打哆嗦的模样，轻轻别过了头。乔商羽讶然：“雪下得这么大，你不回家是想冻死自己吗？”
傅灼开两只眼睛牢牢缩着他后面的人：“我很想见你。”
尹稚冷着声音：“我不想见你。”
“见不到你，我宁愿死在这里。尹稚，你就这么狠心？”
“好，现在你已经见到了，你可以回家了。”
“尹稚，你别赶我走成吗，你回来这几天，都没好好跟我说过话，我真的……挺想你。”
“你想说什么？”尹稚抬起眼睛：“以前不是说了最后一句话吗？四年以前就已经说完了，前几天又给了你机会，你怎么还没说完？”
他的心被一句又一句犀利绝情的话语扎得鲜血淋漓：“我不想要和你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
尹稚看着他脸上的哀戚，心头一阵低迷。这个人，又可恨又可恶又可怜又可悲，从前那样聪明绝顶的人，如今怎么就不明白他们已经结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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