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笨又傻,还特别执着,如果他说了却没能做到,她一定会更伤心,只怕八年、十年过去,都无法痊愈。
“酒酒,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得去医院了。爸刚才睡醒了,说想见我,妈叫我赶紧过去。”
眼看程父的身体一天天好转,程少凡那边传来的消息却丝毫没有转变。
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话:童岸胃口不佳,人又瘦了一圈,抑或是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肯说。
程少颐听完心如刀绞,但只能说服自己先沉住气,静待时机……
至少,得等到程父康复出院。
给程少凡划过去的账目很快被程父知道了,但出乎程少颐意料的是,父亲并没有当回事,仅跟他提起过一次:“是给那个小姑娘的分手费?她分寸倒是拿捏得不错,还晓得用匿名账户,是个聪明人。”
程少颐顿觉如鲠在喉,童岸这种傻姑娘,连枚铂金戒指都不求,又怎么会求分手费?
可要撑过这个节骨眼,这点委屈,她又必须生生受下来。
他越想越难受,起身拉开窗户,望着窗外:“爸、妈,医院的空气太闷了,我想出去兜兜风。”
不知是心疼儿子这几天的辛劳,还是笃定他暂时翻不起浪,程母的态度看上去有所缓和,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柔声道:“你想去就去吧,晚些直接回家好了。”
程少颐点头,抓起外套,逃也似的出门了。
停车场。
程少颐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却迟迟没有发动。
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好去哪里,只是不想再待在那里罢了。现在的他,无论去任何地方,都无法真正做到畅快呼吸。
他伏在方向盘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间,像想起了什么,蓦地直起了身,发动了引擎。
如果偌大的北京城还能有一个地方令他感到片刻的松弛……或许只有那里。
Chaumet旗舰店的外墙闪耀着宝蓝色的柔光。
他推门,径自走进去。
SA礼貌地询问他想要的款式,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竟从没询问过童岸心仪的款式。
他之所以会想来Chaumet,也不过是因为有一年,他和童岸开车经过这个品牌在巴黎的门店,等红灯的间隙,她趴在车窗沿上,多看了橱窗几眼。
她没有跟他谈及过任何关于戒指的梦想,更别说求婚、婚礼之类的种种。
程少颐自然也没有跟她谈过。他唯一跟异性谈及婚姻,还是和程酒酒。
还记得叶慎安婚礼前,程酒酒喝醉了,在电话中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起自己梦想的婚姻:“其实什么都不用的,戒指、鲜花、仪式,这些我都不稀罕,但他要为我唱一首《Wonderful,Tonight》……不过,二哥英语其实超烂的!”程酒酒说着大笑起来,渐渐笑出了眼泪。
现在回想起过往种种,程少颐心底逐渐弥漫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怅惘。
那么她呢?他的童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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