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岸感动又害怕,怯生生道:“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童岸硬着头皮拉开后座的门,竭力规避着与程少颐进行视线接触,总觉得有点儿怕他。
好在,他也没有回头。
一路无话。
车子抵达酒庄后,童岸被程少颐用眼神赶下了车。
尽管态度不善,但他还是帮了自己,童岸冲他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您,不知名先生!”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笑,程少颐一怔,半晌后,才冷淡地挤出一个字:“嗯。”
记忆中,程少颐似乎一直很喜欢对她讲“嗯”字。
哪怕情到浓时,她对他说“我爱你”,他的回应也是“嗯”。
“嗯”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
我也是?
还是只不过是单纯的敷衍?
睡梦中,童岸紧紧蜷成一团,枕畔有盈盈的湖泽水在无声泛滥。
第四章
只怕风光太好
她爱的人,有两百零三根眉毛。
程少颐推开巴黎公寓的门,发现一室冷静。
他松了松衬衫的纽扣,按亮了大厅的灯。
开了一天的车,他本以为自己会感到疲惫,但回来的一路,他发现自己竟然异常清醒,没有丝毫困意。
他拿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来自童岸。
最近打来的一通,时间显示为两个小时前。
他的呼吸在一刹那变得沉重无比,如果她再打一通,他就会接——刚才他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可她为什么不打了?是忙着去接别人的电话去了,还是根本只是按错了?
他渐渐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
这五年来,童岸在他身边时永远安静而乖顺,她二十四孝好女友的形象不仅深入旁人的心,更深入他的生活,以至于他的知觉也跟着变得迟钝起来。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看见陆子昂看她的眼神,那种男人本该拥有的警觉性,才在他的身体中慢慢复苏。
童岸明白陆子昂掩藏在笑容之下的感情吗?
还是她真有那么笨,不仅笨得任劳任怨地陪了他这么多年而一无所求,更笨得读不懂男人充满欲念的眼神?
他顺手将钥匙抛在桌上,和衣在沙发上躺下了。
童岸不在的这几天,他总是不太想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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