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怎么可能,我从前在南疆城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能会有过节。我方才是出去走了走,路上还碰上了那位小钟大人,他还真是执着。我可听说,他这回是和忠国公对着干,差点儿被他爹打死才来南疆的。”
“哦?是吗?”
霍准翘着二郎腿,仔细观察她的反应,然后继续说:“人家恨不得豁出性命,千里来寻你,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
“他去哪儿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叫他来的。”
容潋听霍准荒腔走板地叹了口气,说:“本来呢我对这位小钟大人没什么好感,如今倒是有些同情他了。论坏呢,他也不算坏,至少比六安侯差远了。论对你的喜欢呢,他和你青梅竹马,不见得会比六安侯少,但你对他就从来没什么好态度,对六安侯你还曾……咦,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容潋错愕地盯着他,一改方才那声色不露的沉静模样。
霍准轻声若浮尘,随意说出的“喜欢”二字,却重如山,恍恍然落在她面前,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她看不见她已经选好的宽阔前路,本来那条路上,有花有草,有蝉鸣声声,有鸟雀啾啾。抬头,有星有月。这是一条她想了很久,才踏上的路。路上不会再有兰襟,也不会再有那么多讨厌的人拦住她。
她可能不会让庆安王府恢复如初,但至少她会活得自在,父兄在天之灵见到也会觉得安慰。
只是兰襟……
霍准说,兰襟喜欢她。
这座山仿佛要将她的前路封死了……
霍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又继续道:“这南疆城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现下侯爷又不在,小钟大人也算是个熟人,你——”
“不会。”容潋扬声喊了出来,倒吓了霍准一大跳。
“不会什么?”
容潋怔怔地看过来,眼神涣散,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在看他。她神情寥落地说:“兰襟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害我王府,诱我来南疆,他辱我欺负我,甚至还差一点儿对我动手,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我立刻打你一巴掌,也就是喜欢你了?”
“别乱说,这要是叫侯爷知道了,我得倒大霉,你可别害我。”
容潋干噎了几回,越来越觉得自己说得对,她冷笑着说:“兰襟那样的人,冷血无情,你指望他对人用情,还不如指望指望月亮今夜就坠落来得实际。”
霍准发现容潋好像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且意识很坚定。他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啧”了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只是容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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