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这段旅途中仿佛也和变得这灯笼一样,摇摆不定,不知哪阵猛风吹来,会将她的心最终刮向何处。
方才就刮来了那一阵风,让她终于能下定决心,择一条路往前。
她抬眼看着周遭所有,而他眼中,从始至终的风景只她一人。
夜深深,只一弯细月挂在天边。
苏唯安近些日子眼皮一直在狂跳,昭示着不祥之事的到来。上一次他眼皮这么跳,就是奉旨去查抄六安侯府。那之后,他连着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梦见兰襟东山再起,将他又锁回天机司,吊在梁上,日夜让他变着花样骂自己,一停下就叫人拿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他。这滋味当真是难受。
苏唯安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他想,是时候该娶一位夫人,睡觉时抱在怀里安心。他一翻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眼珠在眼皮下发抖,实在是合不上便睁开了眼。这一下看见模糊的月影下一道黑影,惊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许久不见了,苏大人。”
火折子晃了一下来人的脸,声音如鬼魅般,再配上招牌的皮笑肉不笑,要多瘆人有都瘆人。
眼皮跳果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苏唯安想着,翻身下榻,他欲去点灯,被巫影伸手制住,“我知苏大人已拿我当朋友,然这次我只是来传个信,即刻就走,苏大人不必再客气了。”他只是想点个灯不再被他吓到而已。
苏唯安轻咳一声,道:“侯爷有何事?”
巫影将信给他,兰襟的字一贯是游龙走凤般,张扬得如他的人。苏唯安借着火折子,看得眼酸,待看完最后一个字,他立刻跳了起来,声音也没压着,说:“这——”巫影迅速取出帕子,将他的嘴捂住,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坐下。
苏唯安眼睛瞪大,巫影点头:“这信上就是侯爷的意思,除了信之外,侯爷还叫我转告苏大人一句话。”
“‘若苏大人助此事成事,那日后仕途坦荡,封侯拜相只是时间问题。若是苏大人不肯,那本侯也可找其他人相助,待那时事成之后,天机司再起,本侯会竭尽全力,叫苏大人在故地重游,每日喊个杜鹃啼血,尽兴才好。’”
噩梦和现实重叠在一起,苏唯安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巫影放开他,顺道掐了掐他人中,苏唯安缓过神,喝了口凉茶压压惊。
“除了我外,侯爷还叫你去找了谁?”
“只有苏大人一个人,侯爷说,苏大人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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