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意蹙着眉推开他的脸,随月生一把捂住左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这左脸本来就备受伤害了,你怎么还要再伤害它呢!”
随月生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拿他脸上那道疤卖惨,南宫意已经习惯了,自动自发地忽略。脚下踩着的地被冻住,本来硬实,南宫意却觉得松软。她往旁边一撤,地下有人拱了出来。是六合之五,乔方。
乔方一直在外埋伏,不轻易回来,但凡他回来,必定是有大事儿。
“侯爷呢?我有要事禀告!”
容潋的画还没画完就被打断了,乔方来回禀,兰襟并未避着她,她却兴致缺缺,捧着灯笼到一旁,一门心思地只顾着往上画画。
“燕支和雀南相接的边境近日出了异动,燕支人多又密集,对方不敢轻动。如今城中的精兵,也开始往边境赶去了。”
褚乘风将卷轴甩开,随月生接住另一端,一张南疆周边的地图赫然出现。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脉都在地图上细细地描绘出来,容潋打眼一扫,发现居然比从前她父王的那张还要精细。
兰襟的长指点着地图上雀南国所在的位置,思忖道:“雀南虽然比燕支要富硕,国力强上不少,可论起自保之力,燕支和它比都是小巫见大巫。雀南国主是出了名的爱和稀泥,此番袭扰燕支边境的,必定不是雀南的人。”
褚乘风点头,说:“柔然的国主领狼向来自负,使臣死在他一向最看不上的燕支国境内,他面子上过不去。按照往常,他早就越过雀南打过来了,这次却学会先小规模的袭扰查探虚实,领狼属实是长进了不少。”
“吃过亏,自然是要学乖的。”
兰襟挥手,褚乘风又将地图卷起,问:“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等。”
“等?”褚乘风眼珠动了动,豁然开朗,“自然是要等,谁先按捺不住,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容潋笔尖的墨聚集成滴,落在桌案上晕开。兰襟见到,手指轻轻地刮开墨滴,勾出了一弯月。
“听得倦了?”
“我听褚大侠说话听得累,这打来打去的我也听不懂,死啊、活啊的又太血腥,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乐意听这些?”
褚乘风莫名又被针对,确实是无妄之灾,拧起眉问:“郡主之意,我日后都说不得话了?”
容潋想了想,点点头说:“能这样最好不过了。”
“你——”
“行了,你们几个先出去吧,等老二回来,差不多时间就到了。”
容潋这才注意到,巫影已经好些日子都没见到了。褚乘风犹不死心,被陆北风强有力的胳膊一搂,半强迫式地带了出去。等到书房之中只有二人,兰襟才道:“这么讨厌乘风?”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容潋的笔,将灯笼上的画补全。兰襟是第一次在容潋面前画画,寥寥几笔尽展功力,那笔法勾勒的线条,熟悉得容潋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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