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谧,她睡不着,听着瓦上的脚步声纷纷,听着刀锋抽空,听着时不时传来的痛吟声,更加没了睡意。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紧闭着眼,半晌什么声音都停了,连风声都听不到。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里一惊。容潋坐起来,眼睛盯着门口。那里出现几道身影,随后又一一离开,只留了一人。
“郡主,属下是六合南宫意,奉侯爷之命,前来陪郡主。”南宫意,六合排名最末,也是六合中唯一的女子。
容潋扬声道:“进来吧!”
“是。”南宫意推门进来,将屋中的灯掌上,走向榻边。她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容潋皱了皱眉。
南宫意见状,离她稍远些站定。火苗跳跃,她仔细地端详着容潋这张脸。娇嫩无暇,莫说男子,就连她这女子都有些移不开眼。也难怪,侯爷会对她如此上心。也就只有这般绝色,才配被侯爷记在心里。
在她打量容潋时,容潋也在打量着她。
南宫意一身的男子装束,头发高高束起在纱帽中,眼尾被稍稍吊起,英气和妩媚两种气质融在她一人身上。
“六合的人都来了?”
“是。”
容潋眉头皱得更深,气不打一出来,恨恨地道:“这个该死的兰襟,居然又骗我!”还说什么六合根本就没来,都是唬人的,亏她之前被关押时还担心了那么久。
“噗呲——”南宫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跟在侯爷身边这么多年,属下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骂侯爷,觉得很新鲜。”
容潋也跟着笑,方才的紧绷在这一说一笑间荡然无存,说:“整个长安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兰襟。”
“那这么明目张胆骂的,还安然无恙活到如今的,也就只有郡主一人。”
容潋呼吸一滞,她从这句话听出了些许不寻常的意味,可她习惯性地忽略,找其他的事情将其掩盖,问:“兰襟如今在哪儿?”
南宫意对她是知无不言,如实禀告:“进宫去见燕支王了。”
“那方才外面的人……”
“是柔然来的刺客,已经被属下等处决,郡主不必忧心。”南宫意默了默,又说,“侯爷离开的时候,让属下转告郡主好好休息,凡事都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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