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襟一直在长安城为非作歹,容潋并不觉得他会和千里之外的燕支国主有什么牵扯。除非……兰襟有通敌之嫌。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容潋就有些坐不住了。倘若真的如她所想,那兰襟害庆安王府就有了更为合理的理由。
容潋在一旁脑中纷乱如麻,连那厢两个人说什么仿佛都听不清。直到兰襟用手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眼神有些懵怔,问:“什么?”
“燕支王在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嗯?”
容潋摇摇头,道:“没什么,燕支王有何指教?”
“本王素来仰慕庆安王的英名,但可惜天妒将才,本王没能和庆安王结识。如今你一介女流,能到这纷乱不断的南疆城来,真不愧是庆安王的血脉,本王着实钦佩。”
赵炎说话时眼神炽热,倒不像是说谎。要么是她方才想多了,要么就是这个人和兰襟一路货色,嘴里轻易没有一句值得信的话。
容潋笑了笑,客套地回道:“燕支王说笑了,我父兄英雄盖世,不是我可做比的。”
“郡主真是过于自谦了。”兰襟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客套,素来冷的脸更冷了三分,等到被送出皇宫时也没有缓和。
既然是燕支王的旧识,自然是不用再回大狱,赵炎叫领他们来的那个侍卫将他们安置在都城中一个院落里。这里一切齐全,还有两个下人侍奉,是赵炎偶尔出宫的落脚处。
容潋心里有事儿,自然也没心情去管喜怒不定的兰襟,进了门,下人上了热茶,她独自喝完就往她今夜要住的厢房去。容潋给兰襟脸色这种事儿太常见,若是平时兰襟也不会上心,可是今夜……
容潋刚进了门,细软的腰肢就被兰襟自后扣住,旋着将她压到旁边墙上。
“你做什么?”
“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做什么?见了赵炎之后回来就摆着这张脸。”兰襟掐着她的脸颊,迫她抬头看他,他眼底窜着两团火,明明灭灭地烧进她心底里去。
“是不是觉得他是一国之主,有权有势,是你下一个可依靠的对象?即便出了长安,你这到处找目标的劣性也并未改去,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容潋被他莫名其妙的讥讽刺得心揪成一团。
总是这样,开心了就顺着她,给她一点儿温柔。一旦她稍微有什么不对他心思的地方,就一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姿态。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说起来,该被千刀万剐的,明明是他才对。
容潋生气又委屈,瞪着他的眼神渐渐泛了红,倔强又可怜,说:“你和赵炎很明显是旧相识,你替想在南疆外几国中立稳脚跟的赵炎做事儿,除去赵炎忌惮的庆安王府。”
她笑了笑,姝丽容颜映在他眼底,继续道:“这就是我刚才想的,我不知它是真是假,我如今孤身一人,也无力去查证。你说我不给你好脸色看,兰襟、兰侯爷,你想我给一个可能通敌害我家里的人什么好脸色看?我是无能之辈,但凡我能一次真正的狠下心来,就不会在这儿忍你欺负,任你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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