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无边,凉风却无信,没把她想得到的吹到她身边。
兰襟被罚饿了两日之后再出现在饭桌上,众人很明显感觉到了今日伙食格外好,平日早饭都是馒头就白粥,今日是肉粥水晶包,还有一大碗的炸酥肉。这些曾经吃遍山珍海味的人,为了抢最后一块酥肉差点儿打起来。
昨夜无星无月,阴云密布,刚吃上饭窗外便下起瓢泼大雨,直到雨停之前注定都干不了活,众人都在祈祷,这场雨最好下他个十天半个月。
吃过饭众人散开,正要各自回房间,门口晃进来一道身影,赫然是几日没出现的陈仲年。
兰襟那鞭子下了狠手,陈仲年左脸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本来长得还算能看,如今倒像个恶鬼了。
容潋一瞧见他就觉得他要作妖,果然下一刻陈仲年便道:“之前酿的桃花酒还在外面,你们几个过去搬回来,这可是要送进太子府的,坏了一点儿就拿你们是问!”
他手指点了几个人,其中正有兰襟。
兰襟两日没进水米,刚吃了口东西就要去搬重物,而且他的手伤未愈,明眼人一看陈仲年就是冲他来的。
上一回陈仲年挟私报复被兰襟打了一顿,这一次诸人默默地后退一步,怕被误伤到。兰襟却没什么反应,径直拿起门外备好的斗笠走入了雨中。
雨帘之下,他身上淡色的麻木衣衫透出几分青色,瞬间湿透裹在身上。
容潋抱臂靠在门边,越发觉得这个人和迷雾一样看不透。
他情绪不定,喜怒无常,她以为在枫叶林他救自己一次,那她从树上掉落也会救她第二次,但他没有。陈仲年伤他一次,他还回去,第二次也和该如此,可他又没有。
“唉……”容潋长长一叹,荒腔走板道:“十月的天,兰襟的脸,都是说变就变的。”
老天爷似是听到了慎远坊中人的虔诚祈求,这雨下了整整一日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放晚饭时兰襟他们几个还没有回来,容潋回屋中躺在狭窄的床上,许久之后院子才响起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伴随着霍准那闲不住的说话声。
等到声音渐渐地掩在雨声下,她才起身。
兰襟住的房间在最北边,门前面有棵老槐树,白日挡去大半的光,夜里阴冷得厉害。
进了门他将湿透的衣裳脱下晾在一边,将身上水珠擦干换了件干净袍子,右手掌心的伤口泡了一天的水已经溃烂,边缘泛白,他扯下一条干净的布随意绑上,外面响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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