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梦抱着背篓,站在兰襟身边,涨红了一张脸,怯生生地道:“兰……兰公子往后站一些,不然一会儿剪下树枝会刮,刮到公子的……”
兰襟的注意力仍在树上的女人身上,缓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冷漠地问:“你说什么?”
方云梦的手不自觉地抠着背篓的竹条,在他淡淡的目光里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兰襟视线移开,有几枝带着叶子的树杈从头顶飘落,堪堪擦过他英挺的鼻,落在脚边。
容潋眼睛睁大,“哎呀”了一声:“兰公子站得那么近做什么,快往后站站,等我剪得差不多够数了你再来捡。”
那语气还有些嫌弃,兰襟却听话地后退了几步。容潋笑了笑,手够着高一点儿的一截树枝一使力,脚跟着荡过去踏上一个树杈,却不想那树杈不甚牢固,她一脚踩断,脚底一空,整个人随即往下掉。
“啊——”
兰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曲了下,人一动没动。
容潋腰背着地,因这两日枫树受了摧残,地上铺了一层树叶,倒是没摔怎么样,就是刚剪下来的树枝刮了她几下,火辣辣的疼。
“容潋,你没事儿吧?”方云梦吓坏了,跑过去搀起她,容潋一摸后腰,血透出衣衫来,抹了一手红。
她心有不甘,咬着下唇委屈地看着兰襟,道:“兰公子功夫那么好,怎么不救救我呢?”
兰襟抬起右手,道:“我手受伤了,连重一点儿的活都干不了。”
容潋皱皱眉,兰襟这是把她之前的话还回来了。
兰襟的凤眸看了看她的位置,再挪到自己脚下,叹了口气道:“若是我方才站的位置还能搭一把手,现在这里确实是远了些。”
容潋的银牙咬了咬,低头用手擦了擦眼角,可怜得不行。刚刚还是她嘱咐他站远的,怨不得别人。
方云梦小声说:“要不要你去和监工说一声,今日先回去……”
容潋摇头,受这点儿伤就想不干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疼就算了,可一想想受了疼还白忙活,她就不痛快。容潋转身又要往上爬,这时兰襟倒是开了口:“你还上去,是想再摔一次下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偏偏不着痕迹能把人气吐血,背对着他容潋咬牙切齿,一转身一脸无辜,绞着手指不耻下问:“可云梦爬不上树,兰公子你又是个‘身负重伤’的人,我若是不上去,咱们今日可怎么完成任务呢?”
她话里的某两个字惹得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招呼她们两个站到远处,他卸下大剪子中间的锁扣,一柄剪子变作两把小刀,他左手执起一把,腕部用力往高处一甩,横着削下几截树枝。
兰襟转头,看向容潋,问:“如何?”
容潋惊喜地拍着手,诚心诚意地赞道:“精彩。”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