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枕着自己的胳膊,轻声说:“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程誉恒低低应了一声,“可惜今晚没有星星。”
他没有再说别的,然而我就是知道,他懂我在说什么。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到我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程誉恒忽然叫我:“林纾。”
“嗯?”
“我可能要结婚了。”
我吓得一激灵,一下子坐起来,“什么意思?你结什么婚?跟谁?怎么我妈你妈都没跟我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逗你玩。”
我气得只想随手抓什么东西扔他一脸,可恨手边没什么趁手的,最后只狠狠白了他一眼,说:“这种玩笑也是能乱开的吗?”
程誉恒不以为然,“也不是不可能啊。我听我姐说,最近老爷子就踅摸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说要介绍给我,处着没什么问题就结婚呗。”
他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反正我爸一直觉得男人就是应该先成家后立业,我这样的年纪,正合适找个千金结婚。”
我没说话,不是我有意要给他难堪,我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果然自顾自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林纾,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如果林叔叔现在让你相亲、嫁人,你愿意吗?”
酒气一上头,连思考都变慢了,我重新躺好,想了想,说:“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我现在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爸给我挑的总不会差。不过……”
他一怔,“不过?”
我闭了闭眼睛,真困,我觉得自己真的要睡着了,“与其跟没见过的从头开始,还不如找个熟人,总归都是搭伙过日子,跟谁都一样。”
程誉恒忽然坐直了,起身看我,问:“你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不是喝多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酒后吐真言这话,你没听过吗?”
他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挺高兴的,随手把衬衣扣子扯开了一个扣,躺下去说:“当然听过。”
人在醉酒的时候其实思维是很敏捷的,我想起上次这样躺着看维港的夜景还是第一次来香港的时候,那次坐的是大哥的游艇,这么多年过去,任谁也要说一句物是人非,只有维多利亚港的夜景一如当年。
但最后我还是喝多了,程誉恒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听到,还是他过来晃晃我,“回去吧,夜里风大了。”
我点点头,扑腾了两下没站起来,我真的穿不惯高跟鞋,到后来我开始不耐烦,一下子踢掉了两只鞋,果然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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