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来赔罪了么。我还亲自送你去医院呢，医药费我也包了，成不成？”
我哼了一声转回头去，倒不真觉得怎么生气，反正事已至此，只是——他这态度相当讨人厌，便只冷哼并不接话。
他觑我神色，片刻后在显示屏上摸索一番，竟打起了电话，开的却是免提，环绕声音效极好，让人想不听都不行。
“喂，老秦，你今天坐诊吧。我有个朋友把脚踝扭伤了，去你那儿帮忙拍个片子看看，行吗？”
因为隔着电话线，声音略有些失真，倒听得出是爽快的个性，“行啊，正好我刚休假回来。你哪个朋友？”
我颇好奇，挪了挪屁股，以便能看见显示屏上跳动着的备注。
秦……一斐？
好像是恍惚听过的名字，我一边低头在脑中检索这个名字，一边听程誉恒跟他细说我的状况，出神中便听他们你来我往过几个回合。
忽然听到秦一斐问：“得了得了，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你哪个朋友啊？”
程誉恒轻描淡写，“哦，就是我发小，林纪他妹妹，林家最小的那个女孩儿。”
“哟，林纾啊。”
我狐疑，通过后视镜瞟了程誉恒一眼，眉毛扬了扬，意思是他怎么会认识我？
程誉恒压根没搭理我这茬，只应了一声秦一斐，“对，就她。”
对面“噢”一声，音拖得倒长，“她呀，是不是就是那个你原来……”
话音未落，程誉恒一声断喝，“秦一斐！”
我正出着神，冷不防他这么一声大叫，吓得我汗毛倒竖，只差没叫出声来。
效果倒是立竿见影的，秦一斐立刻收声，不再纠缠我是谁的话题，而是干脆利落地说：“那先这样，你们来吧。骨科在五层，不用挂号，直接上来找我。”
程誉恒终于满意，挂断电话。
然而秦一斐那边应付完了，我却不是那么好吓唬的。
程誉恒挂掉电话后故作镇定，却偷偷瞟了我好几眼，我正襟危坐只当没看见。
我俩各自心怀鬼胎，任他开出二十分钟之后，我才清了清嗓子，开口：“他是你朋友？”
程誉恒答得很快，“嗯。”
我眼珠一转，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谁？”
恰是红灯，程誉恒踩了刹车，回头看我，面容却因逆光而看不甚清晰，“你别给我挖坑，我不跳。”
我微一前倾，凑得他近了些，“那我不挖坑问你，他为什么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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