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5 死要面子
时隔一个半月再次踏进实验室，顾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细嗅着大量仪器堆集在一起产生的特殊气味。
这才是他该过的生活……顾影叹了口气，眼里闪耀着纯粹的喜悦，一头便扑进了工作的海洋中。
没什么比自由自在的研究更能让他感到快乐。
他先是利用大型分析仪把之前自己在电脑上推演过的所有数据再次演算了一遍，矫正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后，数式的推演再次卡在了那种未发现的元素上。
他试着用分析仪直接进行随机推演的撞库操作，然而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推演时间却是999+。
也就是说，完成这次推演需要一千年以上……
人都死了还推个屁啊。
顾影沮丧地塌下肩膀，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难道真的只能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B-239实验体？
相比起九百九十九年的推演时间，还是找到那个实验体简单一点。
对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可是在凌墨先生家里！让自己毫无头绪的难题，凌墨先生未必想不出来解决方法！
顾影精神一振，细长的丹凤眼里蹿起一束小火苗，转身就要往门口跑。
一回头，他才发现凌墨先生居然就在自己身后，沉静的眸子紧紧盯着屏幕上高速刷下的数据流，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看了多久。
顾影觉得有点尴尬，他刚刚太过专注，连身后来了人都没注意到。
还好，凌墨也是这样的人，不在乎这些礼节星的东西。他一直看着数据流刷到末尾，然后斩钉截铁地说：“缺少一种核心元素。”
顾影点了点头：“是的，我的研究就是卡在了这里。最初这个思路来自K市科研所，他们有一只特殊的实验体，从它的细胞里提取出了能让病毒进入惰性状态的元素。”
他推了推眼镜，像在汇报成果一样一板一眼地说：“然而随着K市的颠覆，各种记录的丢失，我们甚至不知道代号B-239的实验体到底是什么，更不要提去捕获它。”
凌墨对眼前这一幕并不陌生，他在科研所任职时，几乎每周都要听到这样的工作汇报。
顾影的介绍简明清晰，他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把那个实验体有关的记录找出来让我看一下。”
闻言，顾影从平板电脑里翻出了那篇日志，递给了凌墨。
“身体无常见异常变化，疑似变聪明了……”凌墨脊背挺得笔直，复述着日志里的主要特征，“这……听起来像是特殊的开发大脑的异能？”
他有些不确定。
末世以来，涉及到大脑的变异是最少见的，尤其在动物里，这种变异更是极其罕见。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变异兽们强大的体魄，就不会再赋予它们超出同类的智慧。
凌墨的话虽然给顾影打开了新的思路，但也把难题重新绕了回去——找到一个大脑变异的实验体怕是比找到B-239还要难！
顾影看着还在沉思的凌墨，有点期待地问：“那，您能看出B-239到底是什么物种么？”
变异兽的地盘意识都很强，不出意外，B-239应该还留在K市。
“嗯……”凌墨的手指在电脑上的文字上一行行滑过，“这些零星的行为描述，看起来像是某种小型的偏宠物类的实验体……？很明显，绝对不是大型猛兽，不然受过训练的饲养员不会产生特殊的感情。”
他这句话只是简单的总结，却像是一道闪电猛然照亮了顾影的记忆。
他瞬间把所有的线索穿到了一起。
——是实验室里的那只黑猫！
原来它就是B-239！
现在回想一下，小黑确实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智慧。那么，组织变异兽围剿队伍的头领……会不会就是小黑？
这点无法确认，但是想到K市行动的惨烈后果，顾影又有些萎靡……
顾影脸上的神情一会儿一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凌墨也不急，安静地等待着，随手翻看手里的日志。
直到他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凌墨才拍了拍他的手背：“别着急，有了头绪就会想出办法来。”
“这条路一直都是如此，我们可能会卡在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上，几十年不得寸进。”他颇感慨地扫视了一圈实验室，眸光明亮，“就算这样，我们也从未放弃过继续前行……只有在这条路上走得足够远，我们才能给以后的孩子们开拓出光明的未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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