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4 凌墨议员
合作的事于飞舟不能做主，于是他说服了凌墨议员，让他同意了与二人见上一面。
他通过一些手段，悄悄把二人送进了凌墨的那幢大房子里。
于飞舟领着二人往房间走，顾影跟在身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建筑的外形是偏复古的巴洛克风格，那是一种几乎消失在历史中的风格，华丽颓靡，炫彩的飘窗嵌在半圆的穹顶上，像是镶金镀银的巨大囚笼。
凌墨从十几年前开始就住在这座建筑里。
如果说这栋建筑的外表对于顾影是十分陌生的，那么它内里的装饰却又回归了最原本的简洁设计，处处充满了对空间利用到极致的细小设计，让他几乎有回到方舟避难所的错觉。
熟悉而又怀念。
凌墨议员坐在轮椅上，身形瘦削，露在外面的手腕关节清晰可见，一头黑发在鬓角处略显斑白，脸上的皮肤也有了年龄的痕迹。可乍一眼看过去，这一切都会被忽略，能记住的只有他漆黑沉静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年长者的智慧与沧桑。
“顾影，好久不见。”他乘着轮椅滑行到顾影面前，伸出了右手。
顾影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有些受宠若惊，“凌先生，我们见过？”
这人可是科研界真正的启明星，若是他见过，肯定是要硬留住人家问几个学术问题的，不可能毫无印象。
凌墨笑了笑，平静道：“你毕业的时候，我就跟在子君身旁，亲眼看着你从他手里接过了证书。”
“啊……”顾影有些茫然，已经对那天的记忆有些记不清了。
凌墨没介意这些，乘着轮椅滑到了沙发边上，“坐吧，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这不是短短两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事。”
语毕，他转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于飞舟，“小舟，去给客人倒茶。”
等到于飞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对顾影道：“这孩子……之前给你添麻烦了，十分感谢你能在那时候接纳他。”
顾影摇头：“没有，小于，不，小舟，他帮了我很多。”
凌墨轻笑一声：“各叫各的吧，不要紧。”
顾影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没有那么疏远。
凌墨先生真是个温和的人啊……他在心底小声感慨，一点没有身为天才人物的那种高傲。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凌墨就已经快速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和顾影寒暄完后，凌墨转头看向了殷骨，眼里带着欣赏：“这位就是殷骨先生吧？小顾的alpha，同时也是殷林文的儿子。”
“也只有你这样的特殊身份，才敢说让我和殷林文合作了……”他低笑了一声。
“我对您也是景仰已久了，”殷骨早就打好了腹稿，说话时自然是胸有成竹：“白子君势大，无论是您还是我父亲，单独面对他都只有被压制的可能，合作是必然也是唯一的出路。也只有我这样的身份，才适合来当这个联络您的人。”
凌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摇了摇头，“这件事……殷林文还不知道吧？”
他怎么知道的？
打算先斩后奏，搞定了凌墨再去说服殷林文的殷骨眉峰下意识挑起，却又被他马上按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会？没有我爸的首肯，我又怎么敢自作主张提出合作？”
“别编了，”凌墨抬起手指了指他身旁的人，“小顾的表情早就暴露你了。”
殷骨：“……”
忘记顾影也知道这件事了。
他扭头看去，果然，那人脸上挂着“他猜到了？怎么办？！”的惊恐表情，让人能一眼读出其中的情绪。
此时，发现自己坏事了的顾影咬紧了下唇，拼尽全力收敛住了表情，随后脸上浮上了一层尴尬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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